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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姑娘听完了这番话,心中不由暗暗忧喜参半;喜的是柳含烟对黑衣蒙面姑娘的敌意,如今已不复存在,敌意一除,以后的事情就好办得多啦!
忧的是……?
路雁虽然心中忧喜参半,但却对柳含烟超人之胸襟,恩怨分明之行为,暗感软佩不已。
黛眉微挑,娇笑道:“相公这等超人胸襟,实令妾身深感敬佩,若那黑衣蒙面姑娘如今隐身左近,听得话声,必对相公感激不尽呢!”
说完,向着柳含烟又是展颜一笑。
这一笑,把柳含烟笑得满腹疑云顿起,以为那黑衣蒙面姑娘与路雁事先已商量好,由路雁出面向自己说明,她自己则隐身左近,窃听两人谈话。
忙用内家天听术默察一遍,半里内渺无半个人迹。
他犹未全信,为恐自己听觉有误,方待再默察一遍,路雁已有所觉。
双眉一扬,银铃般笑道:“相公好精湛的内功,我是说着玩儿的,那黑衣蒙面姑娘此刻怕不已远在天边啦!”
柳含烟被她一语道破心思,顿时俊面飞红,尴尬异常,心中虽暗暗惊佩对方功力深厚,眼神厉害,中却讪讪笑道:“姑娘好高明的眼力,在下一旦为蛇咬,十年怕井绳,些微小技,倒叫姑娘见笑啦!”
路雁妙目一眨,秀眉双扬,笑问道:“好个‘一旦为蛇咬、十年怕井绳’,相公难道不怕连我也是地幽帮的阴谋吗?”
柳含烟先还以为自己出言不慎,招致路雁误会,心中一急,方欲解释,星目注处,又见她说话神态不似有气,心中微宽,遂也轩眉笑道:“姑娘风华绝代,秀丽出尘,恍如仙子滴世,举止言谈之间,正气充沛,断不会与地幽帮为伍……”
话犹未完,路雁已俏问道:“假如我是呢?”
柳含烟双眉一剔,拊掌大笑接道:“假如姑娘是地幽帮中人,想必就是那黑衣蒙面姑娘的化身啦?”
路雁闻言,粉面颜色倏然一变,神情也似乎一震。
柳含烟只顾说话,根本对路雁神情变化未加留意。
话声一落,神情一肃,庄容又道:“说笑归说笑,纵使姑娘真是地幽帮中人,对在下也只有恩无仇,在下将只知报思而不知其他!”一句话诚恳之情溢于言表。
路雁芳心暗暗一宽,同时更对他这种君子风度,超人气质,倍觉钦慕不已。
她妙目尽射万斛深情,凝睇柳含烟,柔声道:“相公这种超人气度,放眼乾坤,恐再难找出第二位,实令妾身深为钦佩!”
至此微顿,黛眉微蹙,满腹关怀地接道:“相公究竟与地幽帮如何结下仇怨,可否说与妾身一听?妾身初入江湖,见薄识浅,也好增加点儿见闻!”
一句话问得柳含烟剑眉双挑,使面上杀气倏现。
但这只是一瞬间之事,倏现即隐。
虽如此,对面全神贯注,预备静听柳含烟答话的路雁已悉数看在眼内,她不由暗暗心惊,暗说一声:这书生好重的杀孽!
柳含烟沉吟片刻,星目一注路雁,剑眉微蹙地道:“若说冤仇,在下本身与地幽帮之间并无任何冤仇!”
路雁面带不解,樱半启,方待要问。
柳含烟知道这一句不着边际的话,必会引起对方疑问,故而路雁樱唇方动,他已话转激愤地接道:“地幽帮虽与在下无怨无仇,但它却是天下武林之共同大敌,他们残酷毒辣,一两年内连续暗害黑白两道年轻俊美高手数百名。屠杀生灵,血腥江湖,其恶令人发指,其行令人不齿,如此顽凶,在下忝为武林一介,又岂能坐视袖手而任其横行?”
一番话,说得语气铿锵,义正辞严,听得路雁不由暗自点头。
她静听完柳含烟一番话后,粉靥上流露出一种不解神色,黛眉微扬,讶声问道:“听相公之言,仿佛地幽帮这次屠杀行为是针对着黑白二道之年轻俊美高手,这件事颇令人费解,相公可知道个中原因?”
柳含烟摇头答道:“说来惭愧,连这件武林奇案的真凶,在下查觅时逾半年,也只是在偶然一个机会里获得一点线索,直至昨夕方在无意中发觉地幽帮就是这件奇案的真凶,至于他们为何下此毒手,在下就不得而知了!”说完,微微一叹,垂首不语。
路雁闻言,也是一时摸不透个中原因,想要再问对方,对方已是垂首不语,如此一来,她更不好再开。黛眉深蹙,粉靥神色似极沉重,微叹一声,竟也陷人深思……。
二人沉寂半晌,路雁方轻吐一气,妙目一注柳含烟,缓声道:“适才妾身深思半晌,虽然仍是茫茫未能得到一丝要领,但是妾身以为地幽帮所以有这种惨绝人寰的屠杀行为,内里必有隐衷,否则又怎忍心而招天下怒?相公以为然否?”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