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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卦的心头一震,倏然转身,目注壁间,道:“这里可有暗门?”
姓君的汉子一怔,道:“二先生怎知……”
显然,他没听见,犹自茫然!
算卦的接说道:“别问,先打开来再说!”
姓君的汉子应了一声,举步行向右壁,在那壁与地的相接处,伸脚轻轻一点!
左壁一块人高青石突旋,现出处暗门:
暗门内,灯光微弱,深有十余丈!
算卦的毫不犹疑,闪身挨进暗门,直射深处!
算卦的已然不见!
姓君的汉子一怔,脸上突然浮现一丝狠毒狰狞之色,伸脚便要下点,但旋即他又缩回了脚,低头略一沉吟,毅然闪身跟进暗门!
看来,他还算有良心,也八成决心“叛变”了!
要不然,只消他再那么轻轻一点,暗门合上,算卦的就是功力再高,这一辈子也别想再出地道了!
深处,是一间石室,四壁空空,别无他物,地上,却四平八稳地面上仰卧,躺着个人!
这个人,不是算卦的意料中的那位老人!
而是个商人装束的中年汉子!
赫然竟是由“十里香”跟踪算卦的那名三等伙计!
是那名伙计没错,可是现在却已不成人样!
两只眼,只剩上两个血窟窿!鼻子、耳朵,全没了!
半张着的一张嘴,往外直冒血!
四肢,自肘、膝以下,全已不知去向!
地上,流遍了血,大部份色呈紫、褐,业已凝固!
整个人躺在血里,除了偶而发出一两声低落游丝的呻吟外,就等于死了一般,动也不动!
算卦的,就站在那伙计身前,长眉倒挑,双眉尽赤,脸色一片煞白,神色好不怕人!
姓君的汉子心中一惨,低下了头,不忍再看!
良久,良久,算卦的才开了,话声冰冷懔人:“这是谁干的?”
耳朵虽去,听觉应犹在,可是地上那名伤势惨重,奄奄一息的伙计,根本就像没听见!
姓君的汉子微一摇头,道:“不知道!”
他忙于逃命,自顾不暇,那有时间再对付别人,想必不假!
算卦的道:“你知道这为了什么?”
姓君的汉子道:“断肢、剜眼、斩舌、去耳、割鼻,这是行里第二等刑法,想必是泄露了行里机密?”
不错,事实上确是如此!
这才是第二等!
算卦的咬牙说道:“好残酷的刑法,好狠毒的手法。”
姓君的汉子垂首不语!
算卦的凝注地上伙计良久,突然抬手一指点了下去。
那名伙计的头,立时垂下,再不闻呻吟声。
姓君的汉子一震,失声说道:“二先生……”
算卦的脸上闪过一丝抽搐,道:“他伤势太重,又失血过多,已经没救了,与其让他痛苦苟延片刻,不如给他个痛快!”
姓君的汉子心中一阵凄惨,又低下了头!
这就是替人卖命的下场!
兔死狐悲,物伤其类,想到自己,姓君的汉子只觉一阵寒意倏遍全身,可也咯咯切齿不已!
可是他却不知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由我而死,算卦的心里,也够难受的,早知如此,倒不如当时给他个全尸。
第九章虚张声势
半晌,算卦的才道:“像这类机密所在,地道内还有几处?”
姓君的汉子抬起了头,道:“还有九处。”
算卦的道:“带我到每一处看看!”
姓君的汉子应声前行,走了出去!
出了暗门,姓君的汉子走到石壁下,欲点机钮!
算卦的道:“不用关了,消息失灵了!”
姓君的汉子也是聪明人,立时明白,心中一震,不由暗道侥幸,苦笑了笑,没说话!
察言观色,算卦的也立即了然,淡然一笑,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此时此地,我不得不防,这是你第二次救了自己,走吧!”
姓君的汉子默然无语,转身向前行去!
费了盏茶工夫,寻遍了另九处隐密所在,不但未见算卦的中那位老人,便是连一个人影也未瞧见!
也就是说,整个地道内,除了适才那名被处置的伤重伙计外,已空无一人,那位老人没藏在这儿!
那么,那位老人被藏到那儿去了?
莫非真如姓君的汉子之言,当晚又被载了回去?
不!那绝不会,“汴梁世家”既把那位老人偷运出“开封”,就是怕被搜寻着,那有好不容易出来了再回去之理?
算卦的一路皱眉寻思,可是他想不通,解不开!
转来转去,又回到了岔路!
算卦的抬眼说道:“那一条通往‘南大街绸缎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