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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带笑拱起了手!
这位迟爷却盯着老者看了好一会儿,才拱手还礼,笑了,可是皮笑肉不笑,能令人头皮发炸!
“这位老哥贵姓?”
老者道:“黄,草头黄!”
被唤迟爷的老者道:“老哥不是本地人?”
黄姓老者笑道:“老弟台怎么知道?”
被唤迟老爷的老者阴阴地笑了笑,道:“开封城差不多的主顾,我都认识!”
黄姓老者笑道:“我打‘中牟’来的!”
“中牟?”被唤迟爷的老者道:“好地方!”
“好说!”黄姓老者道:“小地方,那能跟‘开封’比?老弟台怎么称呼?”
明知“迟爷”,他还要问,八成儿不愿这么叫!
被唤迟爷的老者道:“迟九!忝为小号帐房!”
黄姓老者再拱手,道:“原来是迟帐房,失敬了!”
迟九道:“好说,黄老哥要订货?”
黄姓老者道:“不错!”
迟九道:“订什么?”
黄姓老者道:“豆酱!”
迟九道:“要多少?”
黄姓老者道:“二十大坛!”
迟九侧顾郝七,道:“记下来!”
收回目光,道:“什么时候要?”
“不忙!”黄姓老者道:“我想先看看货色!”
迟九道:“郝七,挖—勺来!”
郝七刚要应声!
黄姓老者已然摇头说道:“不!我要看看整坛子货!”
迟九道:“都一样!”
黄姓老者笑了笑,道:“老弟台,我也是做生意的。”
迟九略一沉吟,侧顾轻喝:“郝七,带黄老哥后院瞧瞧去!”
郝七应声则身带路!
帐房迟九则陪着这位黄姓老者,往后院行去。
“万家香”这后院可不小,院子里,放着数十大缸坛酱。
院子的西北角上,放着三个较小的缸。
东西角上,则堆积着上百个小空坛!
迟九拿起缸盖上的勺子,往缸里挖了一勺,顺手递向黄姓老者!
黄姓老者接过勺子,闻了闻,然后伸出一个指头,沾了些酱,用舌头舐了舐,敢情他还要品味儿。
迟九目光斜瞥,道:“黄老哥,如何?”
黄姓老者频频点头,道:“不错,行,就是它吧!”
放上勺子,一指西北角那三只小缸,道:“那也是么?”
迟九道:“跟这大缸里的—样!”
黄姓老者道:“我瞧瞧去!”
迟九伸手一拦,道:“不用瞧,黄老哥!”
黄姓老者一怔,道:“怎么?”
迟九道:“黄老哥没见那三只小缸,是单独放的。”
黄姓老者道:“所以我问那是不是!”
迟九眯着眼,笑道:“是,没错,可是那不卖!”
黄姓老者道:“难不成是自己留着吃的!”
迟九笑道:“黄老哥说对了!”
黄姓老者道:“不卖,我尝尝总行吧!”
迟九道:“黄老哥最好别尝!”
黄姓老者道:“怎么?”
迟九笑道:“黄老哥要是尝了那个,就不想买这个了!”
黄姓老者明白了,大笑说道:“说得是,还是不尝的好,自己吃的,当然是最好的!”
迟九眯着眼笑了笑,一摆手,道:“请吧,黄老哥,前面坐去!”
黄姓老者点点头,有意无意地,向着那只封着门的小缸,又看了一眼,转过身行出后院!
郝七拿眼角溜着黄姓老者的背影,向着迟九耳边低低说了几句,迟九眉头一皱,点点头,跟着行了出去!
到了前面,帐房迟九满脸堆笑,肃客入座!
黄姓老者摇头说道:“不坐啦,过两天我就来取货,麻烦早点儿给我装好!”
迟九日光凝注,道:“黄老哥不是说,有笔生意要谈么?”
黄姓老者未答,目光投向郝七!
郝七一笑说道:“老大爷,迟爷就是能做主的人!”
黄姓老者点点头,笑了!
迟九摆手笑道:“黄老哥,何妨坐下谈!”
黄姓老者笑道:“说不得只好再打扰片刻了!”
坐定,迟九望了黄姓老者一眼,道:“黄老哥,说吧,怎么回事儿?”
黄姓老者吸了一旱烟,咳了一声,笑道:“我受朋友之托,是我那位朋友想跟万老板做笔生意!”
迟九目光深注,笑道:“这么说,黄老哥是专诚来谈生意的!”
“不!”黄姓老者摇摇头,道:“做生意是顺便,成不成还要看万老板!”
迟九道:“黄老哥且说说看,是什么生意!”
黄姓老者略一沉吟,道:“我那位朋友有几件珠宝、古玩……”
迟九眉头一皱,截说道:“黄老哥,敝东家开得是酱园!”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