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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敢情好,生意不做,上板儿耍钱,这片祖产,迟早要光。
李玉麟道:“怎么没听见人声?”
宋泰道:“他们哪敢当街耍,在后头一间屋里,每天少说也有七八个,李少爷,咱们怎么进去?”
李玉麟道:“我一个人进去就行了,兄弟不必进去,只等看见我带他出来,兄弟就只管回去吧!”
宋泰点头答应了一下。
李玉麟走了过去,两手使劲,轻轻把门缝推得大一点,然后侧身挤了进去。
典型的一个小油盐店,一盏油灯,不见一个人影,听不见一点人声,但是后头传来不大的叭叭牌响。
李玉麟循声找了过去。
过一扇窄门儿,走一条漆黑的走道,就在走道尽头,有间屋垂着布帘儿,灯光跟布帘跟门框的缝儿里透射出来。
一阵洗牌声,清晰多了,也听见人声了,说话的人不少,可是话声都不大。
显然不是耍得斯文,而是有所顾忌。
李玉麟一步到了门边,从布帘儿边上缝里往里看,一眼就瞧见了一撮毛,坐在天门上,另外真还有六七个。
这当儿屋里推庄的正要打骰子,李玉麟轻咳一声,掀帘跨了进去。
屋里突然闯进这么一个,庄家的骰子没掷出去,十几只眼睛齐望李玉麟。
“一撮毛”刁贵先是一怔,继而脸色倏变,霍地站了起来。
只听有人不悦地道:“你是干什么的,怎么一声不吭就闯了进来?”
李玉麟一指刁贵:“我找他,跟他说几句话就走,绝不多打扰。”
几个人又转望刁贵。
有个道:“一撮毛,找你的。”
刁贵此刻已经定过了神,忙道:“别听他胡说,这小子是个衙门缉拿的杀人犯,灶君庙那件人命案,就是他干的。”
人命案吓人,杀人犯更吓人,另几个全猛然站起,急忙后退,桌子差点没翻了。
李玉麟笑了笑道:“别指望这么说能有人帮你的忙,我不愿意扰人家的赌兴,跟我走吧,借一步说话。”
刁贵脸色白了,往后退一步,左顾右盼,急叫:“这凶犯又想害我.大伙儿全是好朋友,你们能眼睁睁看着不帮忙?”
有一两个听这么一说,有点犹豫。
李玉麟道:“场子上朋友,算什么朋友,事不关己,别自找溅一身血。”
好了,有这一句,那刚有点犹豫的两个,吓得往后直退,谁也不敢再有动的念头了。
刁贵或许是见没指望了,脸色一狠,突然一步跨前,伸手就要掀桌子。
他打的好算盘,打算藉桌子一翻,趁机闯出去。
奈何,一流高手都决不过李玉麟去,别说是他这么个角色了。
他手伸出,李玉麟也探了掌,他伸出的手没能碰着桌子,右腕脉却落进了李玉麟的左掌里。
李玉麟左掌一紧,刁贵立即大叫一声,矮了半截。
那几个吓得全往后退,没处退了,脊梁全碰着了墙。
“不需要再等我说什么了吧?”李玉麟问刁贵。
刁贵忙道:“不是我……”
李玉麟截道:“有话外头说去,别在这儿扰人家的赌兴。”
刁贵乖乖的绕着桌子过来了,脸上没了血色,浑身都发了抖。
李玉麟没再停留,拉着刁贵出去了。
出了焦家老铺,对街暗影里的宋泰走了。
李玉麟看见了,刁贵没看见,如今他哪还有心情留意别的。
拐进了不远处的一条小胡同里,李玉麟停下了。
刁贵忙道:“您高抬贵手……”
李玉麟道:“不难,我这个人本来就不是个胡乱杀人的人,不过你得给我实话实说。”
“是,是——”
刁贵头连点,满的答应。
李玉鳞道:“你不是地保?”
“我……”
“我要听实话。”
“不是,不是,我不是。”
“为什么冒充地保?”
“是有人叫我这么做的。”
“谁?”
“不认识。”
“嗯?”
刁贵忙道:“真不认识,他给了我二两银子,我发问他,其实,我又何必多问。”倒也是实话,只要有银子好拿,多管他是谁干什么。
“那些个衙门里的,知道不知道你是冒充的?”
“不知道。”
“不对,听他们说,他们整天在这一带巡街,怎么会连谁是地保都不知道?”
刁贵呆了一呆,道:“这——我是说,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知道,要照您这么说,他们是该知道。”
“只二两银子,你就不惜陷一个人于冤枉,你的心可是真黑、真狠啊!”
“我,我,我知道错了,我该死,您高抬贵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