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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有两个,来往晃动地走着。
前院就这么两个站班的。
够了,人站在院子里,厢房、堂屋,尽在目光之内,监视之下。
再说,后邻就是“查缉营”,找麻烦的谁又知道“洪门天地会第九旗’搬来了这儿,就算知道,又有几个敢来老虎头上拍苍蝇的?”
也许是天诛卖身投靠的‘洪门天地会”这个第九旗,今夜偏偏就有这么一个。
这一个,抵过百个,也抵过百回。
只这么一个,来这么一回也就够了。
李燕月不走前头,从旁边的窗户进了右耳房。右耳房里没住人。堆的是一些个杂物,有点儿霉味儿。
李燕月开了门。从右耳房出来,左耳房就在对面,垂着布帘儿没关门儿,灯光从布市跟门框的缝里透射出来,里头静得听不见声息。
难道里头没人,符北成不在。
李燕月凝神听,终于听见里头有呼吸声,相当均匀,似乎是睡着了。
睡着了怎么还亮着灯。
李燕月往里绕着到了左耳房门,从布市边几上往里看。
有个人爬在桌上睡着了,正是那位九旗主符北成。
李燕月见过九旗主,可不知道谁是符北成,现在他知道了。
他掀开布带,轻轻地闪了进去,到了桌子旁,符北成身边。
符北成睡得正熟。
李燕月看桌上,有几份‘查缉营’的公文,都是长篇大论的官样文章。
难怪符北成伏桌回去,这些人出身江湖厮杀拼斗能手哪能习惯这种官样文章。
卖身投靠贪图的是荣华富贵,却也是自我拘束,自讨苦吃。
突然,符北成有了动静,嘴叭随着要转脸。
李燕月早就力凝右臂,保持戒备,此刻一指点了下去,符北成不动了。
他点的不是符北成的死穴而是昏穴,他有他的打算,符北成是个旗主,应该受天地会的惩罚,死在姑娘马丽珠的手里。
点昏了符北成之后,他低着嗓子轻喝一声:“你们两个,都进来一下!”
堂门响,接着布帘一掀,近来了一个,他看见了床上的符北成,一怔停步。
趁他这一怔,李燕月一指点出,然后伸手前拉,这头一个前冲爬了下去。
李燕月跟着旋身向门,门后的那个要跑,而且张嘴要叫。
李燕月一指点在他的喉结上,跨上半步,抬腿膝猛一顶,那一个没能叫出一声,往后就载,摔在地上打了滚,寂然不动了。
李燕月没敢稍停,扑出堂屋,先是东厢房,后是西厢房,进去出来,出来进去,再出来的时候,他扑进堂屋左耳房,提起符刘成,吹灭了灯.直奔后院。
小楼上没灯,静悄悄的。
莆上小楼,一股血腥扑鼻。
李燕月心里一动,急忙扑进姑娘的房。
黑暗中看,软榻上躺着一个,地上躺着一个,榻上是男的,地上是女的。
满屋子的血腥味,榻上,榻下,看上去发黑的东西,流了一大遍。
李燕月心神猛震,急忙找火石点上了灯。
灯光亮起,一幕惊心动魄,惨绝人寰的景象,看的他心胆具裂,魂飞魄散。
躺在软榻的是那为郎少爷,脸上刀纵横,血肉模糊.从心到小流整个被剖开了,肚肠都流出来了。
独不见那颗心。
地上,躺的是马姑娘,一把匕首插在肚子上,双手还紧握着柄,满嘴都是血,还有些块状物。
原来郎玉奇的一颗心--
李燕月定过神,急忙去扶马丽珠.迟了没有呼吸.也没有脉了。
李燕月手颤、心颤,热泪外涌。
英雄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如今--
青梅竹马童年的玩伴,阔别多年.再相逢已亭亭玉立.明艳照人。
“张家”离别,京里再相逢,才多久?这般光景,如此下场.虽说是郎玉奇狼子野心,可不都是他李燕月一趟张家惹出来的!
他能不伤心?能不悲痛?
但,伤心,悲痛又于事何补?
咬咬牙,忍住泪,轻轻放下姑娘,他过去一脚踢醒了符北成。
符北成地上睁眼.头一眼看见的是站在身边的李燕月,他一怔色变,猛可里抬脚踢李燕月的腿档。
李燕月间身躲过,一脚踩住了符北成的胸膛.冰冷道“你转脸看。”
符北成转了脸,眼圆瞪,机拎暴颤,脸再也转不过来了。
李燕月道:“马姑娘手刃大仇.卖身投靠的第九旗,只剩下赵风跟你,赵风已经不在此地.你-一”
符北成猛地把脸转了过来.闭上了眼,身躯不住地颤动。
李燕月抬起了脚,符北成,站起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