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风流郎君”也是面色发白,白里而且渗青,一双阴鸷狠毒的目光中还隐隐可以看出有一丝惧色掺杂在内。
二人四道目光互相凝视着,谁也不说一句话,一任寒风吹得他们各自衣袂烈烈作响,空气沉寂得令人窒息。
半晌,突然一声冰冷轻笑,打破寂静如死的空气:“蓝九卿,你我小别半载,想不到你竟变得如此胆小,见了我这个老朋友不但不趋前握手言欢,把臂畅叙,反而拔腿就跑,只可惜那身法尚不够快捷,使我未曾失之交臂。”
蓝九卿冷哼一声,道:“笑话,在我蓝九卿的脑海里尚不知胆小为何物,只是有心把你引来此处,彼此好做一番畅谈。”
“幽灵书生”冷冷一笑,说道:“是么?那倒是我错怪你了,可是你衣衫单薄,又是仁立在如此寒风中,怎地额上冒有汗迹?”
蓝九卿倏觉面上一热,下意识地抬手就要去摸,方抬一半,突然放下,阴阴一笑,说道:“小别三月,令人刮目相看,想不到你还学会了攻心之策。”
“幽灵书生”冷冷说道:“夸奖,我如何能和你比?不过这次你到底无法掩盖你的心虚。”
蓝九卿双目凶光一闪,嘿嘿怪笑说道:“有什么心虚不心虚,我从来都是相信你的。”
“幽灵书生”冷笑一声,道:“好才!也好厚的脸皮,蓝九卿,你在这方面修为,大有进步,委实不令人不刮目相看。”
蓝九卿双目!山光顿现,冷哼一声,阴恻侧地道:“柳含烟“住!”“幽灵书生”突然一声冷喝,目中冷芒电射地道:
一蓝九卿,记住!我只是‘幽灵书生’,念你初犯,姑且饶你一次。”
蓝九卿被这双利刃般冷电目光看得暗暗一颤,故作无可奈何地一笑说道:“好,好,‘幽灵书生’就‘幽灵书生’,彼此多年故交又何必那么大火气?”
微微一顿,面色突然一沉,又道:“‘幽灵书生’,你我不必多费舌,不用多费时间,我还有要事在身,未克在此停留,你
我之事不妨速做了断。”
“幽灵书生”冷冷一笑道:“蓝九卿,你还想离开此地么?
好!既然你已提出这桩要求,我也不愿耽误你的大好时光。”
话声甫落,双目冷电光芒大盛,一只右手已自缓缓提起。
“且慢!”蓝九卿突然一声冷喝道:“‘幽灵书生’,你我乃是多年故交,和一个老朋友动手,还戴着那副面具不嫌得有点别扭么?何不干脆露出你那本来面目?”
“幽灵书生”缓缓放下右手,冷冷一笑说道:“何谓本来面目?欲还本来面目,除非大彻大悟,今生今世如无特殊事故,我将永以这副面孔示人,蓝九卿,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蓝九卿阴阴一笑,摇头说道:“我觉得奇怪,什么事儿竟使你变成这个样儿?”
“幽灵书生”道:“这个样子有什么不好?我以为外表长得好看,而内心却阴狠毒辣,倒不如面恶心善?”
蓝九卿嘿嘿一笑,道:“极是,极是,不过我觉得,以这付面孔周旋于几个风华绝代的娇妻之间……”
“住!”“幽灵书生”突然扬起一声冷喝,双目冷电光芒暴射地厉声道:“‘幽灵书生’将以独身终生,蓝九卿你最好少说两句。”
蓝九卿看在眼内,一丝寒意倏打心底日起,不由机伶伶地打了一个寒噤,强笑说道:
“怎么还是这么大火气,好,好,好,不说,不说。”
“幽灵书生”骇人神态一敛,冷哼一声,说道:“你不说最好,否则你只是促使你自己早一刻横尸,不过我现在且让你多活片刻,因为我有几句话儿要问你。”
蓝九卿闻言,心中不由一阵狂跳,他今日碰上这个对头克星,心中骇极之余早就想多拖一些时刻,因为他知道,自己如果今日想苟存一命,必须多拖一些时间,拖得越长越好,此刻人耳此言,正中下怀,但他到底不愧狡黠阴狠的一代枭雄,表面上不动一丝声色地说道:
“有什么话你只管说好啦。”’
幽灵书生冷冷地一笑,说道:“蓝九卿,若是时光倒退半年,我必难测知你此刻的心意,然而如今你却休想再瞒过我的一双眼睛,告诉你,你不必枉费心机地企图拖延时间,更不必以为我此举正中你的心意而暗感高兴,今日就是谁来也无法改变我必须除你的心念,因为你迫得我忍无可忍……”
蓝九卿倏感面上一热,心中一凉,倒抽一冷气,全身恍如突坠冰窟,默然无言。
“幽灵书生”冷冷一笑,接道:“大丈夫死则死耳,何惧之有,蓝九卿,我真为你难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