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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剑英面上突然掠过一丝别人难以体会的神情,一笑说道:“那巧极了,在下所住那家客栈中倒有两间清净雅房未有人住,姑娘既是尚未找到宿处,不妨也住人那家客栈,这样儿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俏姑娘方一沉吟,蓝剑英颇为凝重地接道:“江湖险恶,人心叵测,在下揣测适才那三个狗才绝不会如此善罢甘休,姑娘孑然一身,恐怕有些不方便。”
俏姑娘闻言不由心中一紧,心想自己亲眼看见过“秦中三霸天”的武功,比之蓝剑英虽然差之甚远,但对付自己却是绰绰有余,自己一个单身女孩儿家,若是……
暗暗倒抽一冷气,尽管她是如此地倔强、任性,但遇上这种事,她却不得不暂时俯首听命于人。
微一点头,说道:“既是如此,小女子听命就是,只是又要……”
蓝剑英朗笑一声,接道:“姑娘不必再行客套,蓝……
剑英只有感到荣幸,大色已是不早,咱们这就走。”
会帐时,蓝剑英又是强自抢先,俏姑娘当然争不过,只得作罢,芳心不由暗忖:“这人不但人长得俊俏风流,其古道热肠更是少见……”
蓝剑英领着俏姑娘走出北大街,拐厂两个弯儿即转人长安一家名唤“聚英”的客栈。
甫一进门,店伙笑脸迎上,尚未说话。
蓝剑英便自说道:“店家,你且与我再找上一间雅房与这位姑娘住。”
店伙一怔,说道。“相公,您不是要一间雅房?怎么再蓝剑英一瞪眼,挥手说道:“少罗嗦,我要你找间雅房,你就与我找间雅房就是。”
店伙心中一懔,不由地打了个哆嗦,暗呼一声:“我的妈呀!这相公眼睛好亮。”
忙自躬身赔笑道:“是,是,您二位请随小的来。”
说完,径自转身入内。
蓝剑英微微一笑,领着俏姑娘蹑后跟进。
这所客栈果然不愧是长安城中首屈一指的大客栈。
不但房间多而雅,布置富丽堂皇,即是居于客店中央的那片花圃也是满植奇花异卉,迎风摇曳,清香扑鼻沁心。
店伙领着二人径往居中一排四间客房的最左端一间走去,打开房门,躬身说道:“相公,这间可如意?”
蓝剑英转向俏姑娘笑道:“姑娘看这间行么?”
俏姑娘原意只是打算随意找家客栈暂住一宵,却不料蓝剑英竟将她领到这么一家大客栈来,妙目一瞥室内:岂止雅致,其富丽堂皇也是她从未曾住过的,心中自然中意,面带微笑地点了点头。
蓝剑英又是一笑,转注店伙道:“就是这间,你先去为这位姑娘端水拿茶来。”
店伙唯唯应命而去。
蓝剑英将消姑娘让人房内,微笑说道:“姑娘先请歇歇,在下暂时告辞,稍时再来拜见。”
俏姑娘以为人家也该回房洗个脸休歇休歇,微一点头,娇笑说道:“少侠请走好,恕小女子不远送啦。”
蓝剑英一笑说道:“姑娘不必客气,在下房间离此不远,转眼即到。”
说完,一揖辞出。
俏姑娘目送蓝剑英背影消失,方始缓缓关上房门,转过娇躯,又仔细地将房内陈设打量了一遍。
只见帐是蝉羽轻纱,榻是锦毡铺成,绿纱如幔的花窗,漆案锦凳,屏画雕琢,豪华夺目、富丽堂皇。
哪像是客栈?几乎置身富贵之家。
她自幼生长小康之家,何曾住过又何曾见过这等卧房,见过一次,那自是在“千面神君”齐振天的“飞云庄”上。
但“飞云庄”内雅致有余、富丽不足。
她莲步轻运,转身坐上软榻,妙目凝注室顶高悬的一盏琉璃灯,不由百念俱兴。
“他不但人长得风流俊俏,就是吃住也非常讲究,看来家中必系富有……”
“自己以后如果能长住在这种卧房内,岂不比终日浪迹江湖要好得多……”
阵阵遐思之余,柳含烟的身影突然浮上脑际,但突然间又是蓝剑英,千百交替之后,柳含烟的身影渐小渐淡,蓝剑
英的身影却是渐大渐显……
她自己也不明白何以在这短短不到半日的功夫中,自己的思想会有那么大变化……
她似乎不愿离开这间房子,永远不愿,她几乎忘却自己此次私自外出的目的……
蓦地里,一阵剥剥敲门声,将她从幻想美梦中惊醒。
紧接着,蓝剑英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徐姑娘,在下特来拜见,请……”
余语未见,俏姑娘便自强捺一颗激跳的芳心,飞步前去开门。”。
蓝剑英手捧茶盘含笑走了进来。
俏姑娘一怔,讶然说道:“少使你这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