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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不肖剑眉微挑,轻“哦”一声道:“原来老丈是由洞庭迁来。”
微微一顿,星目突然有一种比电还亮的光芒一闪,深注徐振飞一眼,突然说道:“请恕小可斗胆妄测,老丈颇不似一般渔家,如小可猜得不错、老丈必然是位深藏不露的武林健者。”
此言一出,徐振飞神情一震,心中一惊,忙道:“柳相公走眼啦,老汉只不过是一极平凡的渔村老汉,哪里称得上
武林健者。”
柳不肖微微一笑,说道:“老丈何必太谦,小可虽不诸武技,但却嗜武如命,平素最慕朱、郭之风,所结交者泰半为武林朋友,结交既多,阅人自众,老丈年逾半百,精神矍陈,举止矫健不弱壮年之人,且一双眼神异于常人,由此诸多理由,小可敢断言所猜必无差错。”
他这里一边煞有其事地正襟危坐,侃侃而谈,却不知已是数次濒临死亡边缘。
徐振飞一面静听他谈话,心内却是不住暗惊,数次将功力凝足双臂,但数次均又陡然散去,因为徐振飞神色刹那数变中,不住地以一双老眼打量着眼前这位美书生,除了人长得俊美绝伦之外,竟是毫无起眼之处,脑中闪电数忖,方自暗责自己太过紧张,此子一脸正气,断不会是邪恶之流,更非昔年仇人寻上门来。
略一犹豫,毅然点头说道:“柳相公眼光委实不差,老汉确是微具薄技,但浅薄皮毛,难登大雅,武林健者四字却是万不敢当。”
柳不肖暗一点头,突然欣喜欲狂地道:“小可只是看老丈有点像一般所说的会武功人物,不想妄自一猜竟猜中啦!
太好啦!太好啦!小可非要好好向老丈请教不可。”
倏地一揖至地,恭声说道:“小可适才说过,虽然丝毫不谙武技,但却嗜武如命,今后在府上打扰几日内,欲不时请教,尚望老丈不吝指教是幸。”
徐振飞见状一怔,暗暗失笑道:“到底是未经世故的书呆子,真是天真的可以,不好好念书谈什么练武?……”
忖至此,双眉微蹙,忙一拱手说道:“柳相公言重啦,适才老汉说过,只不过是粗通薄技,会两套见不得人的庄稼把式,何敢当相公请教一字,只是老汉尽自己所知告诉相公好啦,不过相公不可期望过高,否则届时老汉答不出个所以然来:岂不使相公失望。”
柳不肖一见徐振飞答应,更是喜不自胜,闻言忙道:
“这个不妨,哪怕是片言只字,小可也是视若珍宝,津津有味,恰然神往呢。”
说完,想是喜得不知如何是好,望着徐振飞嘿嘿一阵喜笑。
徐振飞人目柳不肖一副颠狂之态,实在难以忍俊,望着他一张笑容可掬的冠玉般俊面,笑意方起。
柳不肖突然面色一庄,一脸困惑地轻注徐振飞一眼,说道:“老丈请再恕小可斗胆妄测,老丈之所以由洞庭举家迁来此地必有不得已的苦衷,说不定是躲避仇家……”
“住!”徐振飞这次可忍不住啦,神色一变,突然一声断叱,右掌倏探,五指箕张,闪电般向柳不肖胸前抓去。
他自信这一招即是江湖一流角色也万难逃过,何况这位毫不起眼的书生柳不肖。
柳不肖神色一惊,“哎呀”出声,吓得双手连摇,急道:
“老丈!你,你这是何意?怎地突然对小可动手?哎呀。”
脚下一个跄踉,身形一晃,无巧不巧避过此招,脸色微白,惊慌得手足无措。
徐振飞一招落空,不由一怔,心中一震,暗道:“我倒要看看你是什么变的。”
冷哼一声,疾退一步,冷然说道:“朋友,我‘浪里蚊’徐振飞眼里可揉不进砂子,请恕我老眼昏拙,不识尊驾是哪路高人。”
柳不肖一怔,讶然欲绝地诧声说道:“‘砂子’?‘高人’?
唉,徐老英雄你误会啦!小可不过一介书生,称得上什么高人?小可之所以敢斗胆妄测,只不过以常理推断而已呀。”
徐振飞闻言,心中惊讶异常,暗忖道:“若说此后生会武,却看来毫不起眼,而且神色惊慌失措亦无可疑之处,若说这后生不谙武技,自己这二流货色难逃的一招,他却躲得灵巧奥妙已极!这真是令人费解……”
突然冷冷一笑,说道:“朋友这装扮技巧确是高人一等,徐振飞佩服的紧!尊驾是否高人,即刻便知,看掌。”
话声一落,身形一闪,疾扑而去,双掌并出,一上一下,一掌一指,一取柳不肖右臂的“肩井”,一点柳不肖胸府的“玄机”要穴,凌厉迅捷,难躲难防。
柳不肖惊骇神色中掠过一丝令人难见的微笑,双手乱挥,身形一晃,脚下方自一个跄踉。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