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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quo头找到了吗？rdquo庄纶问。
ldquo正在搜寻。rdquo周宁说，ldquo不必担心，基因检测已经确定死者是曹金金，就算找不到头，检察院也会提起公诉。rdquo
ldquo什么样的传销？rdquo裘锦程问，ldquo这件事非常典型，具备教育意义，我想请警察同志来弘毅做普法演讲。rdquo
ldquo你听说过一个项目，叫lsquo北部湾建设rsquo吗？rdquo警察说，ldquo2011年，广西来宾的犯罪团伙声称lsquo北部湾建设rsquo背靠政府，是比三峡工程规模更大的项目，以十倍回报的承诺非法集资，涉案金额上亿。这个项目的运作模式，和lsquo北部湾建设rsquo类似，也是声称政府背书，小投资大回报的庞氏骗局。rdquo
弘毅职校的应急教师记录档案新添了一笔mdashmdash2024年3月27日，曹金金案。
清明时节雨纷纷，裘锦程和庄纶买了一沓黄纸，晚上九点多，两人蹲在十字路口点燃。裘锦程说：ldquo其实到现在，我也不清楚曹金金为什么去找他爸。rdquo
ldquo他只交了一学期学费，第二学期的学费可能没有筹齐。rdquo庄纶说。
ldquo你觉得他为了发财？rdquo裘锦程问。
ldquo或者求亲情？rdquo庄纶沉吟，ldquo他这么多年没见他爸，能有什么亲情呢？rdquo
黄纸化为灰烬，一阵风吹散，缥缈无痕。裘锦程长叹一声，与庄纶并肩往回走，谁都没有说话。
清明假期后返校上课，裘锦程站在校门口，迎接来做普法演讲的派出所民警，周宁上前握手：ldquo裘老师，这是我们廖队。rdquo
ldquo廖川至。rdquo国字脸的中年警察与裘锦程颔首示意。
ldquo里面请。rdquo裘锦程说。
ldquo经常和你一道儿的那个老师不在？rdquo周宁问。
ldquo您记性真好。rdquo裘锦程夸赞，ldquo今天曹金金的奶奶出院，庄纶去接她回家，顺便帮忙收拾曹金金的遗物。rdquo
ldquo嗐，不是我记性好，是辖区内的命案少见，每出一起我们都很重视。rdquo周宁说。
ldquo这次普法演讲是针对全校学生的。rdquo裘锦程介绍，ldquo校长已经把全校学生聚集到操场上，请你们站在演讲台说话。rdquo
ldquo嚯，这么大阵仗。rdquo廖队说。
ldquo还有一件事，上次忘记问您。rdquo裘锦程说，ldquo曹金金家庭条件困难，只有一个拾荒的奶奶，如今曹宝山被抓，有没有遗留的财物，给曹奶奶养老？rdquo
ldquo这helliphelliprdquo廖队想了想，说，ldquo按理说传销集资的钱是可以退还的，但曹金金这个事比较复杂。曹宝山参与了传销活动并积极发展下线，属于涉案人员，钱款全部没收，不予退还。曹金金没有参与集资，也没办法退钱。rdquo
ldquo赔偿呢？rdquo裘锦程说。
ldquo曹宝山所有的钱都交给了传销团伙。rdquo廖队说，ldquo这样吧，我去问问市福利机构，这种情况怎么办，是否符合社会救济的条件。rdquo
ldquo好的，麻烦您了。rdquo裘锦程说。他将两位警察同志送上演讲台，站在看台上眺望操场上乌泱泱闹哄哄的学生。口袋里手机响起，他接起电话：ldquo庄纶，怎么了？rdquo
ldquo哥，曹奶奶不能出院。rdquo庄纶说，ldquo肠癌晚期，肺部转移，医生说最多三个月。rdquo
第69章 命运
曹奶奶全名袁小妹，1946年生人，今年七十八岁。听口音来自河北北部，庄纶耐着性子费力地分辨曹奶奶的话语，她似乎是滦平县下属一个小山村的村民。
ldquo哪位是袁小妹的家属？rdquo护士问。
ldquo我。rdquo庄纶举手。
ldquo你是她孙子？rdquo护士塞给庄纶一张缴费单，ldquo医生和你说情况了吗？结账出院还是再住一段时间？rdquo中塘医院位于远郊，床位宽松，不像市中心的医院催患者出院。
ldquo再住一段。rdquo庄纶捏着单子，向交费机器走去，掏出手机给裘锦程打电话。
ldquo不！不住！rdquo袁小妹躺在床上，一个劲儿地朝庄纶摆手，ldquo不住！rdquo
庄纶佯装没听见，继续打电话：ldquo医生建议姑息治疗，找个养老院或者临终关怀病房，你觉得呢？rdquo
ldquo问问曹奶奶的意思。rdquo裘锦程说，ldquo二选一，不能让她独自回家。rdquo
ldquo好的。rdquo庄纶答应。
ldquo需要我过去吗？rdquo裘锦程问。
ldquo不用，你忙你的。rdquo庄纶说，ldquo我一会儿去曹奶奶家看看。rdquo
ldquo注意安全，有事随时打电话。rdquo裘锦程嘱咐。
ldquo好的。rdquo庄纶应下。
普法讲座的举办非常成功，由于是身边发生的事情，学生们听得异常认真，甚至举一反三，主动举手向警察询问高额理财和校园贷款相关的问题。
待讲座散场，裘锦程守在看台侧边的楼梯，对警察说：ldquo医院传来了新消息，曹奶奶肠癌晚期，肺部转移，保守估计三个月。rdquo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