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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quo你刚下课吗？rdquo庄纶贴心地递了个台阶，苗小纯惴惴不安地点头：ldquo是的庄老师。rdquo
ldquo放学快点回家，别让你家长担心。rdquo裘锦程说，他眉头紧蹙，望着苗小纯离去的背影，ldquo她是不是跟踪咱们？rdquo
ldquo说不定是凑巧。rdquo庄纶说，ldquo锦程哥，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rdquo
ldquo什么问题。rdquo裘锦程装傻。
ldquo周末去学校。rdquo庄纶说。
ldquo疫情之后，大学都半封闭管理了。rdquo裘锦程说，ldquo咱们进不去。rdquo
ldquo我给导师打了电话，他愿意帮忙。rdquo庄纶安排得周密，堵死了裘锦程的退路，甚至咄咄逼人地询问，ldquo锦程哥，你说你已经忘记了，那你在害怕什么？rdquo
害怕？笑话。
裘锦程迫切地想要反驳庄纶的自作聪明，他开口：ldquo我怕我忍不住上手揍你。rdquo他大二初遇庄纶，接下来的五年时间可谓鸡犬不宁，他承认两人有过甜蜜美好的时光，但蜜糖抵不过猜疑，真诚换不来真心。毕业后，他下意识避开与过去有关的事物和习惯，比如摄影、绘画、诗歌、茶点、以及粤语。
两人沉默着走到地铁站，裘锦程说：ldquo庄纶，你不要再折磨我了，我不想回忆以前的日子。rdquo他踏进车厢，靠窗站立，怔怔地望着隧道里发光的广告牌，ldquo人都是要往前走的，随着时间流逝，我终究会忘记那些辗转反侧的夜晚，你也会走向你梦想中的生活。rdquo
庄纶握紧裘锦程的手腕，紧绷的力道仿佛一条粗壮的锁链，牢牢地拴住对方：ldquo我梦想中的生活有你。rdquo
第21章 别哭了
裘锦程死活不愿意返校，想来是心结难消，庄纶不敢过分逼迫，独自拎着礼物去学校拜访恩师。下午回来时，瞧见河渠旁的小路上，裘二宝跑来跑去地追球，裘锦程坐在树下的长椅上，垂着眼皮打盹儿。
ldquo锦程哥。rdquo庄纶径直走过去挨着裘锦程坐下，他无师自通地找到了和裘锦程相处的方法，不要问可不可以，问就是不可以，先斩后奏最有效。
ldquo嗯？rdquo裘锦程应一声，勉强睁开眼睛，与庄纶对视，他叹一口气，ldquo又是你啊。rdquo
ldquo我刚从学校回来，导师挺好的，校园也没什么变化。rdquo庄纶说，ldquo喜鹊更多了。rdquo
裘锦程揉揉眼睛，看见裘二宝叼着球端正地坐在面前，他指向水渠：ldquo二宝，去把球洗一洗。rdquo
黑白边牧摇摇尾巴，颠颠儿地朝河道跑去。
ldquo你记不记得有一年，喜鹊偷衣架搭了个巢，树杈撑不住重量，掉下来砸中了院长的车。rdquo庄纶说，ldquo之后每年，我们院都要巡视一下树上的鸟窝。rdquo
ldquo那鸟记仇得很，谁捣它的窝，它就追着谁叨。rdquo裘锦程说，ldquo廖家贵捣过一次，吓得不敢出门，我给你买饭的时候还得帮他买一份。rdquo他语气轻松，内容却惊出庄纶一身冷汗，ldquo我那时候就在想，我这恋爱谈得够劲儿，买一送一。rdquo
ldquo你别以为你把廖家贵收拾了这事儿就算过去。rdquo裘锦程站起身，拍拍裤子上的狗爪印，ldquo二宝，洗完了没，回家了。rdquo
河边玩水的裘二宝耳朵竖起，摇着尾巴冲向裘锦程，把球放进塑料袋里，乖巧地坐在原地让主人扣上牵引绳。
ldquo锦程哥，哥。rdquo庄纶隐约想起了这段过往，从他的视角来看，只是一句不起眼的嘱咐，【廖家贵招惹了喜鹊不敢出门，哥你帮忙多买一份饭吧】，他不明白为什么裘锦程记了这么久，ldquo然后呢，廖家贵说了什么？rdquo
ldquo他说，rdquo裘锦程深吸一口气，记忆中的细节刻入骨髓，是令人窒息的恶心和羞辱，ldquo你不愿意庄纶给我花钱，还不是要乖乖给我送饭。rdquo
听罢庄纶顿时慌乱，他瞪大眼睛，强调道：ldquo我不知道！锦程哥，我真的不知道他这么过分。rdquo
ldquo你有无数次机会远离他，选择相信我，但你没有。rdquo裘锦程说，ldquo你逐字逐句听取他的建议，考验我，考验爱情。廖家贵爱钱且小心眼儿，你和他一丘之貉。rdquo说到这里，裘锦程的眼眶泛红，他不仅在骂庄纶，还在骂以前眼瞎心盲的自己，ldquo说到底，你只是不相信我罢了。rdquo
ldquo我不相信有人无条件对我这么好！rdquo庄纶抬高声音，ldquo我想知道你是不是无条件的包容我，我想知道你爱的是我还是爱我的钱。rdquo
ldquo爱你的钱？我裘锦程在你眼里和廖家贵一个水平？！rdquo裘锦程原本只是烦躁，现在着实被庄纶惹恼，ldquo我爸是校长，我妈是老板，我跟廖家贵那个土里刨食的穷鬼不一样，我家虽然没有上亿的资产，几千万还是拿得出来，我需要为了钱巴结你？你他妈脑子被狗吃了？rdquo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