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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俊盈不服气地哼一声，端起碗扒饭。
一家人用过晚餐，杨俊盈上楼，裘锦程站在水槽旁洗碗，裘栋梁向他介绍弘毅职校的基本情况：ldquo弘毅2010年开设电竞班，是全国第一批开班的学校，咱们输送的青训苗子放眼全国都是数一数二的。rdquo
ldquo电竞班跟其他技能班一样，分为两种，一种是普通班，采取1+n的模式。就是喜欢打游戏，但天赋不太高的孩子，培养他们游戏相关的技能，比如解说、剪辑、拍摄、运营等等，如果他们也想学其他的技能，比如烹饪啊金工之类的，可以选修。rdquo裘栋梁说，ldquo尖子班的模式单一，以冲刺各大战队的青训名额为目标，全天候训练。rdquo
ldquo听起来挺有意思。rdquo裘锦程说，ldquo感觉电竞普通班可以和电商班合起来上课。rdquo
ldquo主播类的课程有些类似，不过职校的孩子你也知道，合起来上课天都掀翻了。rdquo裘栋梁说，ldquo我对老师的要求尽量上小班课。rdquo
ldquo一个班多少人？rdquo裘锦程问。
ldquo三四十个。rdquo裘栋梁说，ldquo电竞班收费比别的班贵，跟其他班的课程是单向兼容的关系，就是电竞班的学生可以去其他班蹭课，其他班的学生不能来电竞班。rdquo
ldquo所以比较清静。rdquo裘锦程说。
ldquo是的。rdquo裘栋梁点头。
裘锦程把洗净的碗筷放进橱柜，偏头看向老爸，眼含笑意：ldquo那爸，你一个月给我开多少钱？rdquo
ldquo一万，试用期三个月，薪资不打折扣，怎么样？rdquo裘栋梁说，ldquo再给你配辆车。rdquo
ldquo车不用。rdquo裘锦程说，他拿抹布擦去手上的水，与裘栋梁交握，ldquo老板，很高兴为您服务。rdquo
ldquo德性。rdquo嘴上嫌弃，裘栋梁还是和儿子郑重地握手，ldquo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裘老师，欢迎加入弘毅职校。rdquo
裘锦程眉眼弯弯，露出今天第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他搂着裘栋梁的肩膀，哼着歌走出厨房：ldquo爸，咱爷俩喝一个？rdquo
ldquo行啊，上次老汪送我的高粱酒，在电视柜底下。rdquo裘栋梁扶着电视柜蹲下，拉开抽屉，翻出一瓶白酒，ldquo他打牌输给我的，说是珍藏版，把他心疼坏了。rdquo
ldquo汪叔啥都心疼，上次输给您一袋米，说什么珍藏版东北大米。rdquo裘锦程说，ldquo也就您信。rdquo
ldquo你懂什么，这叫那个那个，给足情绪价值。rdquo裘栋梁整天和孩子打成一片，时髦得很，网络流行词信手拈来，他抠开包装盒，拿出酒瓶，给自己倒半杯，给裘锦程倒三分之一杯。
ldquo嘛意思。rdquo裘锦程说，ldquo爸你瞧不起我酒量。rdquo
ldquo酒伤肝。rdquo裘栋梁说，ldquo尝尝得了，别当水喝，剩下的做菜用。rdquo
ldquo您就是想做菜。rdquo裘锦程端来一碟花生米，两包小咸菜，说，ldquo最近有什么新鲜事，讲来听听。rdquo
ldquo没嘛事。rdquo裘栋梁说，ldquo一个孩子跳楼，一个孩子退学，一个孩子在厕所生小孩。rdquo
ldquo这叫没嘛事。rdquo裘锦程说，ldquo有嘛事是指海啸把学校淹了？rdquo
ldquo跳楼那个被劝下来了，退学的换了个班接着上，生小孩那个，被警察带走了。rdquo裘栋梁说，ldquo总而言之是没闹出人命。rdquo
ldquo生小孩那个算一条人命。rdquo裘锦程提醒。
ldquo小孩没活。rdquo裘栋梁说。
裘锦程呛了口酒，咳咳咳半天，说：ldquo行。rdquo
ldquo学校加上教职工，一共一万七千人，这个星期才出三个事。rdquo裘栋梁经历过大风大浪，见多识广，心态稳定，ldquo已经是平安的一周了。rdquo
ldquo您是真厉害。rdquo裘锦程说，ldquo我记得我八岁那年，弘毅才五个班，二百来人。rdquo
ldquo你五岁的时候，我总算说服你妈掏一笔钱创办钳工班，我记得很清楚，三千块。rdquo两口酒下去，裘栋梁打开了话匣子，ldquo我拉着你陈叔，家具厂的老钳工，给小孩们儿授课。买锤子啊钉子啊，一点点教，一个孩子一节课收十块钱，第一节课收了五十个孩子。rdquo
ldquo后来开电工班、厨师班、面点师班等等，不吹牛，咱天津市各行各业的专家，我都认识。rdquo说到兴奋处，裘栋梁直拍桌子，ldquo要不你以为你爸那个市先进个人的奖状怎么来的。rdquo
ldquo买的。rdquo裘锦程接话。
裘栋梁毫不留情地锤一下裘锦程的后背，没好气地说：ldquo对，我把你卖给政府换的。rdquo
第5章 我去相亲
爷俩喝到半夜，话说了一箩筐，那瓶留下来做菜的高粱酒也只剩下空荡荡的瓶子，滚落在裘二宝的狗窝边，供它垫着脑袋睡觉。
ldquo大宝，我知道你毕业后过得不开心。rdquo裘栋梁感慨地拍拍裘锦程的肩膀，ldquo回家就好了，生活很美好，小孩别烦恼。rdquo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