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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琪霍地站了起来,应道:“金老板,请进。”
书房门开了,金玉环一身朴素但动人的打扮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一把小巧的细瓷茶壶,进来便笑道:“大爷怕李爷一个人枯坐无聊,府里也只有我一个人跟李爷熟,让我代他来陪陪李爷,顺便给李爷带壶茶来。”
李玉琪连称不敢当,接过了那把小巧的茶壶。
坐定,金玉环深深—眼:“李爷什么时候来的?”
李玉琪道:“刚到。”
金玉环道:“听说李爷是为那张刀柬的事儿……”
李玉琪道:“是的,我来看看……”
金玉环微皱眉锋道:“这两天阖府上下,人人不安,尤其夫人跟姑娘.吓得什么似的,大人表面上虽然没当回事儿,可是心情也够沉重的……”
目光一凝,接问道:“李爷打算怎么办?”
李玉琪道:“到时候我打算待在书房里,看看他们怎么取走所要的东西,顺便会会这些江湖高手,最后再看看他们怎么个血洗徐家法。”
金玉环两眼微微一睁道:“李爷真打算这么办么?”
李玉琪道;“金老板有什么高见?”
“那倒不是。”金玉环摇头说道:“像我这么个女人家能懂什么,要我扎靠、插翎、上台唱几出戏还可以,连女人家应会的针线都不会,至于拿贼那就更别提了,不瞒您说,连我都有点儿怕,以往尽管真刀真枪,那总是在戏台上,碰也没碰到过一下,哪见过血淋淋的事儿,李爷,不管您打算怎么办,东西丢了事小,千万让大人阖府平安,大人是位好官,夫人跟姑娘也都是好人,就连府里的下人也没一个不厚道的……”
李玉琪道:“这个我知道,金老板放心,这件事我既然管了,我就绝不能让他们伤人,也绝不让他们再得手一点东西。”
金玉环深深一眼道:“听您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我觉得只有您能让我信赖……”
李玉琪道:“那是金老板看重……”
金玉环道:“李爷,您不如叫我一声金姑娘,或者玉环。”
李玉琪不安地勉强笑笑道:“在这儿,还住得惯么?”
“还好。”金玉环点了点头道:“大人跟夫人待我像一家人,像自己的子女,我觉得就像自己的家—样——”
李玉琪道:“那就好……”
金玉环望门把小茶壶一眼,道:“您请喝点儿茶——”
李玉琪应声拿起茶壶。金玉环那里接着说道:“这是我用的,您别嫌脏。”
李玉琪的心猛然一阵跳动,他拿着茶壶怔在了那儿,拿着不是,放下也不是,喝嘛,有轻薄之嫌,不喝嘛,难道说真嫌人家脏?
终于,他硬着头皮就嘴儿喝了一,这一,喝得金玉环美目微睁,异采乍现,脸上有点红红的。
李玉琪却不安地低着头。
“香片,大人喜欢喝香片。”金玉环打破那令人不安的沉寂,轻轻地开了。
李玉琪有点失神,忙道:“香片,好清香沁人……”
说完这句话,他才觉得这句话有点不妥,茶壶是人家的,他就嘴儿喝,还说清香沁人,这不是……
金玉环没说话,一颗乌油油的螓首垂了下去。
李玉琪心里明白,金玉环用自己的茶壶给他沏茶,女儿家就嘴儿喝的茶壶岂能随便给别人用,尤其是一个大男人,这就表示她不嫌李玉琪,既然不嫌,那就表示是……
李玉琪抬了眼,可巧这时候金玉环也扬起乌云螓首,这一来,两道目光很自然地就碰在了一起,在平时,已够让人心颤,在如今,那更令人神摇。
金玉环的脸好红,李玉琪轻咳—声开了:“金老板……”
金玉环红着脸看了他一眼。
他忙改说道:“金姑娘,徐大人——”
金玉环道:“就为这张刀柬,夫人要跟大人商量,请李爷多费神……”
李玉琪“哦”了—声,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忙道:“金姑娘臂上的刀伤……”
金玉环道:“谢谢您,好了,本就没伤到筋……”
李玉琪道:“就这样他们的罪过已够大的了。”
金玉环道:“谢谢您。”
李玉琪没话找话,又问道:“令兄跟张、郝、韩三位有消息么?”
金玉环神色—黯,摇头说道:“没有,大人本来是要派个人去找的,谁知道又碰上了这件事儿——”
步履响动,老远地先传来一声咳嗽。
金玉环忙站了起来,道:“大人来了。”
李玉琪也听出来的是徐光田了,人没到先咳嗽一声,这位徐大人是个有心人,李玉琪心里明白,跟着站了起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