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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琪心里有种异样感受,他勉强一笑道:“我随时会来给玉珠叔请安,来看大格格的。”
大格格心畹道:“那……我也不送你了。”
李玉琪道:“玉珠叔面前今儿个我不去请安了,麻烦大格格……”
大格格心畹道:“我会告诉爹的。”
李玉琪道:“谢谢大格格,那我走了。”转身就要往大门走。
“玉琪,站住!”一声清朗沉喝传了过来。
这声沉喝震得李玉琪身形一动,谁有这等功力,李玉琪慌忙转身欠下身躯,恭恭敬敬地叫了声:“玉珠叔,您安好。”
大格格心畹身边多了个人,正是荣亲王玉珠,他穿一件袍子,永远那么潇洒,他背着手,凝目问:“玉琪,我刚才听你叫心畹什么来着?”
李玉琪不安地笑笑,没说话。
荣亲王玉珠道:“从今再让我听见从你嘴里叫一声大格格,我就不让你踩我这个门儿,听见了么?”
李玉琪只得说道:“听见了,玉珠叔。”
“爹。”大格格心畹笑笑说道:“该说的我都说过了,人家不愿意,人家生分,您又何必勉强。”
李玉琪一急忙道:“大格格,您可别给我找骂。”
“听听。”大格格心畹倏然一笑道:“不该骂么?”
李玉琪一怔,旋即赧然而笑。
荣亲王玉珠道:“玉琪,心畹说的该没这回事儿么?”
李玉琪忙道:“当然没有。”
荣亲王玉珠一点头道:“那好,从现在起,我说的话生效,你可要留神。”
李玉琪笑笑,没说话。
荣亲王玉珠话锋一转,道:“玉琪,你来去匆匆,连我都不见一面?”
李玉琪忙把康全来送信的事说了一遍。
听毕,荣亲王玉珠皱了眉,讶然说道:“徐光田,这怎么会,此人生平耿介,为官清廉,可以说家徒四壁,这班贼未免太不长眼了。”
李玉琪道:“玉珠叔,徐光田真是这么个人么?”
荣亲王玉珠正色说道:“玉琪,绝不会错,这一点我敢担保,徐光田跟你叔爷当年交情不恶,你叔爷你知道,稍微差一点的他是不会结交的。”
李玉琪道:“这么说这位徐大人真是位清廉之官,耿介之士了……”
荣亲王玉珠道:“你到他家里去看看就知道了。”
李玉琪沉吟道:“那他家里有什么引人觊觎的?”
荣亲王玉珠道:“我奇怪就是奇怪的这个。”
李玉琪沉吟未语。
荣亲王玉珠道:“玉琪,你既然有正事儿,我就不耽误你了。”
李玉琪道:“那我走了,改天再来给您请安。”欠个身,转身往大门走去。
望着李玉琪那颀长身影被墙挡住,荣亲王玉珠缓缓说道:“心畹,这就是你汉民伯伯的衣钵传人玉琪,你见着了。”
大格格心畹低低说道:“是的,爹。”
荣亲王玉珠道:“你认为怎么样?”
大格格心畹道:“汉民伯伯的衣钵传人还会差么?”
“说得是。”荣幸王玉珠微—点头,道:“你汉民伯伯的传人自不会差,放眼当今,该不作第二人想。”
这话,他说得颇多感触,的确,他脸上的神色已经很明显地带出来了。
大格格心畹没接,她缓缓垂下螓首,那远山一般的黛眉梢儿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轻愁……
李玉琪出了荣亲王府,康全果然留了个侍卫营的弟兄在门等着他,这个侍卫营的弟兄,正是刚才硬把他当贼拿的那两个中的一个。
此人生得中等身材,脸圆圆的,一双眉挺浓,鼻头显得比常人略大些,左腮上有一个大麻坑,看上去倒不是讨人厌的那—类型的人。
李玉琪微微一愕,旋即一笑先开了:“没想到是阁下。”
那人迎上来一抱拳,窘笑说道:“您可真会整人,我不知道您就是李爷。”
李玉琪笑道:“算了,不提了,好么,咱们这叫不打不相识,贵姓?”
那人忙道:“劳您动问,我姓曹,叫曹金海,营里的弟兄都管我叫曹麻子,也有叫我曹大鼻子的。”
李玉琪道:“那么我怎么称呼您?”
“随您高兴。”曹金海道:“您要是看得起,就叫我—声麻子。”
李玉琪一点头道:“行,今后能跟侍卫营的弟兄共事,这该是我的荣幸,我要好好交几个知己的朋友,打你开始……”
曹金海一脸受宠若惊的神色,道:“李爷,没想到您是这么个人……”
李玉琪道:“怎么个人?”
曹金海道:“这么随和,一点架子都没有。”
李玉琪笑道:“我来自江湖,一个芝麻大的衔儿都没有,摆得起来么?又凭什么摆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