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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诗再次出剑,剑似龙蛇,奇光疾闪,奇光中同时闪起血光。
赵大爷大叫而退,他的情形也跟两个师弟一样,右手从此没了。周围的褚家人连连后退。
褚老爷子暴叫:“站住。”
这才都站住了。
李诗道:“褚老爷子——”
褚老爷子一把抢过身旁秦二爷的刀,他要亲自出手。
本来嘛,徒弟连伤了三个,不能再让他们上了。
可是,他刚把刀抢在手里,一阵奇光耀眼夺目,同时觉得眼前一凉。
定眼再看,李诗人已到近前,他手中一把软剑挺得笔直,那锐利的剑光离咽喉仅只三寸。
褚老爷子他硬是没敢动。
只听李诗道:“褚老爷子,你要三思。”
褚老爷子他够能堪的,颤声道:“我已经不止三思了。”
“你非要褚家从‘北京城’地面上除名不可?”
“名声不再,颜面尽失,还能活下去么?”
“老爷子,褚家人不只你一个。”
“既是褚家人,他们就都能死。”
“你要的是什么名声,你顾的又是什么颜面?”
“不管好歹,总比任人欺凌强。”
“褚老爷子,没有人欺凌你。”
“你,你仗你的武功——”
“江湖道上仗的是什么,本来就是武功。”
“谁说的,江湖道也是个讲理的地方。”
李诗笑了:“没想到褚家人,尤其是褚老爷子,现在居然讲理了……。”
一顿,接道:“褚老爷子,褚姑娘她因为我而死,我跟戴姑娘今天来看她,在她灵前行个礼,有什么不可以。”
褚老爷子道:“她是我的女儿,也是我褚家的叛徒,当初是怎么个情形,你知道,如今我能让你带着我褚家另一个叛徒到灵前来行礼?”
“褚姑娘,戴姑娘为什么背叛褚家,老爷子你应该比谁都清楚,是谁的错,该怪谁,老爷子你心里也应该明白,当初的纷争已经过去了,你褚家至今还能安然无恙,老爷子你就应该知足,难道还不知道悔悟回头么?”
这一番话,听得褚老爷子脸色数变,李诗把话说完,褚老爷子脸色一片煞白,他大叫:“姓李的,你杀了我算了。”
他就要扬刀。
李诗的软剑往下一沉,剑身正敲在他腕脉上,又一声大叫,刀子掉了,李诗的软剑又指着了他的咽喉。
只听秦二爷道:“老爷子,告诉他吧!”
“住嘴,你敢——”
褚老爷子怒喝,浑身发抖。
忽听戴南山也叫:“老爷子,二爷说的对,属下想过了,咱们就——”
“南山——”
褚老爷子是颤声叫。
“老爷子,以前是咱们的错,这一错害得褚家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南山——”褚老爷子又颤声叫。
“老爷子,您就听属下的吧!”
褚老爷子忽然像泄了气的皮球,身子一晃,踉跄后退。
李诗的剑并没有跟进。
秦二爷忙扶住了褚老爷子。
只听褚老爷子颤声道:“南山,你告诉他们吧!”
戴南山道:“我们姑娘已经入土了。”
李诗道:“在那儿?”
戴云珠叫道:“公子,我不信。”
戴南山悲声道:“老爷子气姑娘背叛,草草把她埋了。”
戴云珠哭了:“姑娘——”
李诗心里也一阵难过,又问:“在那儿?”
戴南山道:“褚家墓园,云珠知道。”
戴云珠哭着道:“公子,我知道,咱们走。”
李诗收了软剑,向着戴南山道:“总管事,谢谢。”
戴南山道:“不要谢我,是我们老爷子让说的。”
“褚老爷还是听了总管事的。”
戴南山悲苦道:“别这么说,我惭愧。”
只听戴云珠道:“公子,走吧!”
李诗没再说话,转身往后行。
戴云珠紧随在后,没看戴南山跟褚家的其他人一眼。
看来,父女之间真是情断义绝了。
望着李诗跟戴云珠的身影转过了影背墙,褚老爷子脸上忽然浮现一种奇异神色,令人难懂那代表什么,不过任何人都看得出,那奇异神色很可怕。
而戴南山,却仍然是一脸悲苦色。
这个地方,在“北京城”东边,离“北京城”约莫十来里。
看上去,这个地方是一片相当大的林园。
密密的一大片树林,从外头根本看不见里头,只有一条小路直通里头,宽窄只容一辆马车行走。
林园的所在地,是一片郊野,挨着一座青翠的小山,傍着一条几可见底的小溪,附近没什么人烟,倒真是个清幽的地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