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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贾姑娘道:“他不是那种人,他是个很谨慎的人,你说的,这场比试是志在必得,谁都输不起,谁输谁完。”
“那我就真不知道他的用心了。”
“那咱们都多想想,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不管是什么,你要多小心,你可不能犯那个傲的毛病。”
“我知道。”
“你歇着吧,我回屋去了。”
贾姑娘要走,玉贝勒站起来要送,忽然,他想起件事儿:“对了,您告诉纪翠没有?”
“什么?”
“那个李豪约我比试的事。”
“没有,好些日子没见着她了,从那天起就没见她下楼。”
“那就别告诉她。”
“怎么?”
“我怕她到那天跑去捣乱去。”
以翠格格的脾气,还真有那个可能。
“我知道。”
贾姑娘应了一声,走了。
她真回屋去了么?没有,她上后花园去了,她心里烦,不愿意回屋去。
“肃王府”的花园完全仿江湖名园建造,亭、台、楼、榭,假山、水塘,美得很,贾姑娘人坐在碧瓦朱栏的小亭里,呆呆的望着亭外,尽管没心情欣赏这些美景,可是心里多少舒服点儿。
不知道什么时候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贾姑娘直到听见有人叫她了,才醒过来。
定神一看,敢情眼前站的是翠格格。
“格格——”
她站了起来。
“您怎么了?”
几天不见,翠格格清瘦了不少,看在人眼里,会多增几分怜爱。
“没什么,王爷不在,我—个人没事儿,跑这儿来坐坐。”
“您心里一定有事儿,事儿还不小,否则,以您,绝不会我都到了跟前了,还不知道。”
“没有——”
“賈姑娘,这么些年了,您总不至于认为我不能说些真心话吧!”
“格格怎么这么说?”贾姑娘拉着翠格格坐下。
“真的,我是个女儿家,我额娘死得早,从小到大,我能说知心话,听知心话的,应该是您!”
贾姑娘一阵感动,也一阵愧疚,她道:“格格,我不是不告诉你,我是怕给你添麻烦——”
“咱们是一家人,是不?”
“这—阵子你已经够烦了。”
“相信您也已经分担我的烦了,是不!”
贾姑娘又一阵感动,又一阵愧疚,她现在觉得,纪翠实在是个好姑娘,她奇怪自己以前为什么没发觉。
她紧了紧握着翠格格的手,道:“格格,听你这么说,我很惭愧——”
“别这么说,贾姑娘。”纪翠道:“毕竟大家在一起这么多年了,成了一家人,家人间的互相关注,有时候不一定非说出来不可。”
贾姑娘越发的感动?越发的愧,她简直想掉泪,可是她忍住了:“格格,我是担心,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贾姑娘,什么事?”
“就是关于王爷跟贝勒爷投向鳌拜的事。”
“怎么样?”
“我不能不为‘肃王府’的往后着想,可是我又不能不但心,让王爷跟贝勒爷落个千古骂名。”
“原来您是为这件事——”
“这原是我的主意,我怎么能不烦?”
纪翠沉默了一下:“老实说,这不能怪您!”
“不怪我,怎么不怪我?”
“我阿玛跟我哥,都是有主见的大男人,是对是错他们自己应该能分辨,干吗非听您的?”
“我懂格格的意思,格格是说,既然听了我的,一切后果都应该自己承担。”
“难道不是,又不是不懂事的小孩儿。”
“格格大概没懂我的意思,我倒不是怕承担什么,一家人,我只是怕给他们招来骂名,而且我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贾姑娘,我阿玛是位和硕王,我哥是多罗贝勒,我则是位和硕格格,尤其先皇帝叫我阿玛一声六叔,我哥哥又执掌京畿禁卫,圣眷不可谓不隆,皇家的恩典也不可谓不大,要荣华有荣华,要富贵有富贵,还求什么?”
“格格,你的意思我懂了。”
“贾姑娘,都是一家人,我才直言。”
格格又道:“现在让我阿玛跟我哥哥回头,应该还来得及。”
“我没有把握,人没有不贪的,这种事,回头难。”
“告诉我阿玛跟我哥哥利害。”
“我会说,可是恐怕说服力不大,因为用荣华宝贵打动他们两位的,是我。”
“就是因为这样,我认为您的说辞才具有说服力。”
贾姑娘微一摇头,还待再说。
纪翠道:“那,我来劝说我阿玛跟我哥哥。”
贾姑娘忙摇头:“格格最好别劝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