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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格格没说话。
“这件事,我也打算跟王爷提一下……”贾姑娘道。
“不!”翠格格反起头道:“不能让我阿玛知道,绝不能,要是我阿玛知道,他一定不会让我那么做。”
“既然这样……”
“不,贾姑娘,您一定得听我的,无论如何您也得听我的,我心意已决,绝无更改,要是等我阿玛拦我,我再去做,那就不好了。”
她想的还挺周到的。
贾姑娘沉吟道:“倒也是——”
“贾姑娘——”
“格格——”“賈姑娘,这是我头一次为我哥尽点心力,也是我一个心愿,您要成全我,我阿玛那儿自有我说话。”
贾姑娘迟疑了一下,点了头:“好吧,我听格格的。”
翠格格一阵喜,一阵激动,反手握住了贾姑娘的手:“谢谢您,贾姑娘,谢谢您!”
贾姑娘望着翠格格,一双眸子里的光芒有点异样。
玉贝勒望着贾姑娘跟翠格格,两眼里的光芒似乎也有点异样。
但是,翠格格没发现贾姑娘的目光有异,贾姑娘也没发现玉贝勒的目光有异。
只有双喜,她为主子高兴,高兴得流泪。
毕竟,双喜最单纯。
贾姑娘陪着玉贝勒回他的住处。
玉贝勒的住处座落在后院北,隔着堂屋跟翠格格的小楼遥遥相对。
玉贝勒的住处不是小楼,是一间平房,相当大的一间房,进门处是待客房,卧房靠里头。
两个人一路上都默默的走着,到了堂屋,贾姑娘停了步。
玉贝勒道:“到我那儿坐坐去,反正我阿玛也不在。”
肃亲王不在,贾姑娘回堂屋也是一个人。
人逢喜事精神爽,贾姑娘欣然答应:“好!”
两个人走向那间平房,路上仍然没说什么。
好在这段路不长,很快就到了那间平房前。
玉贝勒把贾姑娘让了进去,还亲自给贾姑娘倒了茶,等玉贝勒也落了座,贾姑娘凝目望着他就道:“有什么特别的事儿?”
玉贝勒神情微一震:“您怎么知道?”
“贝勒爷。”贾姑娘道:“你是个心智深沉,极具城府的人,可是到底是我一手把你带大的。”
玉贝勒沉默了一下:“瞒不了您,我是有点特别的事。”
“什么事?”贾姑娘问。
玉贝勒迟疑着没说话。
忽然,贾姑娘脸上有点异样神色:“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玉贝勒微一怔,随即淡然道:“您想到那儿去呀!‘北京城’的这些个,还没有我看得上眼的。”
贾姑娘脸上的异样神色没了,一扬拇指道:“贝勒爷好志气,‘北京城’的这些个,确实没有配得上贝勒爷的,那是什么特别的事?”
玉贝勒又沉默了一下,其实也是迟疑了一下,道:“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贾姑娘微一怔:“贝勒爷你,对我,还有什么不该说的?”
“我知道,可是……”玉贝勒还是有点犹豫。
贾姑娘有点急了:“贝勒爷,到底是什么特别的事,你不是这种不干脆的人。”
玉贝勒似乎鼓足了勇气,似乎决定了,毅然道:“好,我说……”话锋微顿,他脸色趋于凝重,凝目望着贾姑娘道:“贾姑娘,我觉得您对纪翠有点假。”
贾姑娘神情一震,整个人似乎楞在那儿,半天没说话。
玉贝勒也没吭声。
半晌,贾姑娘才道:“贝勒爷,你怎么会这么想?”
“是您让我这么想!”
“什么时候?”
“刚才,在对纪翠的时候。”
“你看对了么?”
“我认为我看对了,否则我不会说,您告诉我,我对了没有?”
“那不是假,那是格格说的,我对你跟对她不一样,这,我告诉过你,也告诉过格格,难道还不够么?”
“贾姑娘,疼的多跟少,跟真假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
“贝勒爷我问你,我疼你只有三分,要是硬要装出五分来,假不假?”
玉贝勒怔了一下,随即道:“我不能不承认,疼的多少跟真假确有关连,可是这样您是不是还是承认,您对我跟对纪翠不一样了?”
“贝勒爷,这就是我对你跟对格格的解释了,我一直认为男孩子才是一个家的支撑,女儿家总是要嫁人的,不管什么事,对男孩子好就是好,女儿家,女人,都应该尽心尽力,都应该牺牲。”
“纪翠不是没有这么做,可是您对她愿意这么做,似乎连高兴都假。”
“我承认,既是应该做的,既是份内事,又有什么好高兴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