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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们的‘查缉营’却毁了‘白记骡马行’,到处贴告示缉拿他!”
“查缉营”贴告示以处缉拿他,他改名换姓投身罗家当护院,皇甫家来找事,他出面应付,或许,这一切都是设计好的,咱们上了当,把咱们的底泄给了他。
罗老爷瞿然道:“梅影……”
罗姑娘忙道:“爹,秦叔、彭叔,要是,是我不好,您就让我找他,让我来求证,甚至让我来对付他,算我将功折罪!”
“行!”姓秦的络腮胡一点头道:“可是,贤侄女,做叔叔的要提醒你一句,一切以整个‘北京’分堂为重!”
罗姑娘神情一震,微微低头:“是,秦叔!”
下午。严四来到了罗家,不知道他是来干什么的!不管他是来干什么的,他来迟了一步,罗家已经人去宅空大门深锁,听不到一点动静。
这是怎么回事?看看胡同里没人,他腾身而起,掠进了前院。
他还在半空中就看见了,大廊台阶上坐了个人,他也看出来了,那是赵奎。
他落进了院子里,赵奎也看见了他,立即窜了起来,扯着喉咙叫:“我没料错,可让我把你等回来了。”
严四道:“赵大哥,怎么回事?”
赵堂道:“罗老爷他们搬走了,说你不干了,昨天晚上来了个不辞而别,我不信,留在这儿等你,看,你不是让我等着了么?”
“罗老爷他们搬走了?好好的怎么突然搬走了!”
“不知道!”
严四知道一定跟他有关,可是他一时想不出,究竟跟他那一点有关。
“搬那儿去了?”
“不知道,问了,人家没说,除了总管跟几个下人外,都辞退了,护院一个也没带。”
严四也知道,人家罗家父女,本来就不需要护院。
他没说话。
赵奎又道:“兄弟,你连他们搬走也不知道么?”
“事先赵大哥你知道么?”
“不知道呀!”
“这就是了。”
“你昨儿晚上做什么去了?”
“我有点儿私事,天亮了才出去的。”
“兄弟,罗老爷他们突然搬家,透着玄!”
“怎么说?”
“突然说搬就搬走了,事先一点迹象也没有,而且搬那儿去也不让人知道。”
还真是玄,但严四不能告诉赵奎,那跟他严四有关。
他只能这么说:“或许人家有人家的道理。”
“什么道理?”
“那谁知道?”
“他们有他们的道理,咱们的饭碗破了,你我还好,光杆一个,一人饱,一家饱,他们拖家带眷的,有老有小可惨了!”
这倒是!可是严四他有什么办法,他是爱莫能助,帮不上这个忙。
以前骡马行还在的时候还好,“骡马行”是个需要人手的地方,随便都能容纳几个人。如今骡马行没了,他自己都没地方吃饭了,还能帮谁?
只听赵奎又道:“兄弟,今后你打算怎么办?不过你是不愁没地方吃饭的。”
严四微一摇头:“现在还没打算,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不过就像赵大哥你说的,光杆儿一个,找个吃饭的地方,应该还不是什么难事。”
赵奎道:“兄弟,哥哥我帮不上你的忙!”
严四道:“赵大哥你别管我了,顾自己吧,只要都都还在北京城里,往后不愁没有见面的时候。”
“说的也是。”赵奎拍了拍严四:“那咱们各自珍重,后会有期了,我走了,待会儿你给闩上门吧。”
他走了,头都没回。
回头又能怎么样,徒增感伤而已。
严四望着赵奎的身影被影背墙挡住,然后听见了开门关门的声音。
赵奎走了。
望着厢房门,想想当日来应征的情景,恍如一场梦,这场梦也太短了。
正在这么想着,忽然有所觉,他觉出,如今罗家宅院之内,除了他还有别人。
那个别人,不在前院,在后院,而且正从后院往前院来了。
他转身望过去,一眼不看见了。
那不是别人,赫然竟是罗姑娘!严四心头震动了一下!罗姑娘怎么会在这儿?而且还迳直向着他走了过来。
姑娘步履轻盈,走得不快不慢,但是很快的来近了。
“罗姑娘!”严四叫了一声。
罗姑娘停在近前,一双深邃、明亮的眸子,紧紧的盯着他:“赵师父要在这儿等你,他说一定会等到你,我就跟他一块儿在这儿等,果然!”
严四道:“姑娘等我有事?”
“你又到罗家来,想必也有事。”
“是的,姑娘请先说。”
“不,你先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