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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寒峥像看傻子似的看她一眼,提起纯白玉爪的海东青。
猛禽即便被俘仍旧凶猛,还张牙舞爪地要袭击高大的男人。
结果就被桀骜的男人一巴掌给扇晕,摇晃着两颗漆黑的眼珠子,老老实实做摆件,被他边展示边说明:
“几年没见,你就不知道多读读书吗?亏你爷爷还是太傅!”
“象征只是人类强加给鹳的,一个交配季换八百个对象,能代表哪门子的忠贞?”
“要说烈性,那还要属海东青。这玩意儿可是一生一夫一妻的!一死,另一个定不独活。谁能代表忠贞?你把脑子里的水摇晃出来,再想想!”
江琯清听着她们两个吵,明明面无表情。
其实心底还是乐开了花。
她活了十五年,还从未有人对她这么好。
就因为她和妹妹随便说了两句话,居然费心思去猎猛禽。
虽然她觉得这点小事,真的没有必要计较。
可是这种被人在意,被人宠着的感觉,不要太甜。
她整颗心都暖得如置蜜罐,难以言说的心动无法忽视。
竟然说她是个草包?
二哥果然还和小时候一样毒舌。
江苏觅气得不轻,依旧还是不服输的。
“海东青象征什么,也轮不到小叔送给嫂嫂吧?”
这话可怼到点子上了。
江琯清呼吸一滞,紧张地看着外面。
生怕叶寒峥说错一个字,会让局面一发不可收拾。
流言蜚语四起,她还有什么脸活下去?
“嫂嫂嫁入我叶家的门,便是我叶寒峥的自己人。你觉得我能允许别人,欺负我的人?”
桀骜男人的话掷地有声,修长笔直的大腿夹了一下马肚子,就来到江琯清这边的窗口。
“嫂嫂拿着玩吧!它一时半刻醒不了,等回家了。我给你熬好它,到时候就挂在你院子里,给你当看家狗用,随时随地随便看。”
纳吉用的鹳就不一样了。
等成亲当日,还是要放飞的。
为了讨吉利,根本就不能养在家里。
说完就把这巨大的猛禽,从窗口塞进嫂嫂的怀里。
江琯清:“!!!”其实并不想要,谢谢。
她吓得手心冒汗,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生怕海东青突然清醒过来,再狠狠啄掉自己一块肉。
可是偶尔抬头间,看到江苏觅又羡慕又嫉妒又无话可说憋闷的脸。
她突然就放松下来了。
原来胜利的感觉这么好。
连恐惧都可以淡化了。
那这礼物……她收了。
马车继续前行,江苏觅就像憋了气的蹴鞠,完全没有再和姐姐聊天的兴趣了。
好在这里距离城内并不远,叶寒峥寻了一间最近的酒楼停下,就将被打晕的海东青递给堂倌去寻合适的笼子。
江琯清松了一口气,便跟随一起上到二楼的包厢。
没了那巨大的猛禽碍眼,江苏觅就渐渐复苏本性了。
“姐姐,你说你出嫁三年都没回家,可真是把我们都想坏了。爹娘偶尔提起你时都会红了眼圈,我天天陪着爹娘都觉得心里不好受。”
偶尔提起和天天陪着。
这份对比之玄妙,简直辣眼睛。
不过这也好理解。
他们本就偏疼小女儿,再加上大女儿早早殉葬离家。
远近亲疏,不言自明。
这是江苏觅从小到大最喜欢玩的把戏,她就是要证明自己比姐姐更得父母的宠。
第32章 小叔当年的袒护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早就不想家了。”
江琯清淡漠地回答一句,唇角还挂着疏离的笑意。
若换做从前,她不会跟妹妹争辩父母的爱意。
可是有了叶寒峥的射鹰在前,她就突然不想忍着了。
总归她也从未盼望过父母的偏爱,妹妹能得到多少,她也不羡慕。
江苏觅一拳打在棉花上,没了攀比的成就感,浑身都觉得不舒畅。
倒是薛远辉十分赞同这个说法,趁机敲打未婚妻道:
“叶少夫人才比你早出生一会儿而已,倒是比你懂事许多。嫁了人的女人,本就该把夫家当成自家,哪儿有三天两天就想跟父母撒娇的?又不是小孩子,争得哪门子宠?”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爹娘把我养大,我跟我爹娘撒娇怎么了?我嫁了人也还是她们的女儿,就是丈夫也管不到我跟谁更亲吧?”
江苏觅立刻就炸毛了。
薛远辉看了一眼外人,把到了嘴边的话咽回去,给她夹了一筷子菜,就算是把这个话题给揭过去了。
这两人的三观不合,又都极其自我,江琯清算看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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