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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简直就是个白眼狼!当年若不是我儿不嫌弃,不怕担下克妻的罪名,定下你这个小他十岁的病秧子,你早就病死在襁褓里的。”
“如果不是为了等你这白眼狼长大,我儿也不会年过二十五仍未成家无所出,让我叶家后继无人!现下让你殉葬,已是便宜你了。你到底还有什么可不满的?要大闹我儿的灵堂,让他走都走不安生?”
叶夫人被两个丫鬟扶着,都哭到双膝跪地站不起。
她是真的后悔啊!
当年就不该看在两家世交的情分上,答应下这门婚事。
一步错,满盘输。
如今心头肉长子横尸归家,她回顾长子短暂的一生,只觉得哪里都是错。
江御史自知理亏,将眼底最后一丝不舍敛去,直接下令道:
“将这逆女绑起来放进棺材!那是她丈夫,生死相随,谁也不得有异议!”
江琯清很快就被两个护院抓住,可她害怕那粉身碎骨血肉模糊的尸体,用尽吃奶力气才能挣脱。
面前正好有一双干净的锦靴,她一把抱住少年的双腿,抬起哭得通红的眸子。
便看到他精致俊美的脸上,那双犹如噙着寒冰一般阴鸷的眸子。
他是那般平静,还带着几分如释重负,与在场那些动容哭泣的脸完全不同。
或许就是他的这份与众不同,才重新点燃她心底即将熄灭的希冀之火。
“二哥,救救我!”
就是这五个字,她才免于殉葬。
“大少夫人,我们已经离府许久了,眼看着就要到用午膳的时辰,还是赶快回府吧。”
秋静提着好几个包裹,眼看主子要进茶楼,不赞成地出声提醒。
她是五年前入府的,那时大少爷就已经出征去了北境。
大少爷马革裹尸还家时,她可没胆子去看。
如今再次出现冠绝京城的状元郎,她当然也想看一看。
可她没忘记自己是夫人派来看着江琯清的,当然不能由着她任性胡来。
“就在这里用午膳。吃过了,我们去买些好药看望老婆婆。”
有正经事要办,这就好搪塞……呃不!是汇报给夫人了。
秋静立刻闭嘴,还挤进人群之中,用高价和堂倌要了一间厢房。
反正都是大少夫人出钱,她也不必省着。
江琯清来到人多的地方就紧张,又从来没有来茶楼的经验,哪里知道这看似平平无奇的地方,消费居然高到离谱呢!
只以为她们三个女子,叫四道普通的饭菜,十两银子应该足够了。
“五十二两三钱,给夫人您打个回头折,只赏整的就好。”
堂倌笑眯眯地说完,低头双手做碗状捧过头顶。
真的是相当客气了。
相反,若江琯清付不起银子。
只怕茶楼对于吃白食的处理,也一定是深刻到让人终生难忘的。
两个站着的丫鬟急匆匆放下筷子,目光灼灼地望着少夫人掏银子后即可离去。
江琯清则是攥着手帕无语。
这消费水平也太惊人了!
若她现在派丫鬟回府求救,也不是拿不来钱。
可她丢了这么大的人,别说叶夫人不会再同意她出门。
即便是她自己也不好意思出门了。
“白状元郎出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敞开的门口突然有姑娘的尖叫声传来。
别说是本就为此赶来的主仆三人,那就是已经见过白卿礼几次的堂倌,都忍不住回头朝人群里面看。
好一个风度翩翩气宇轩昂,芝兰玉树的美男子。
第16章 不愿有所牵扯
在所有人看到呼吸都忘了时,江琯清却有些黯然地垂下眸子。
何来冠绝京城的第二?
不及就是不及的!
甚至比不上叶煦辰风貌的六分。
可她来看白卿礼也并非只为对比。
而是想要多接触同龄男子,也好止了她那荒唐的梦境。
于是她敛去心底的失望,再次抬头看去的时候,正好与看过来的白卿礼迎面撞上。
白卿礼温和平淡的眸子,有一闪而逝的惊艳。
只见少女身穿淡黄色极简儒裙,勾勒出如山峦远黛般的好身材。
乌黑的发髻之下,螓首蛾眉肤若凝脂,秋瞳剪水般的明眸是一闪而过的失望。
是对他失望吗?
这倒是有意思了。
被围观的白衣男子停下脚步,正好在房门口。
江琯清被他直直看过来的目光,弄得有些不知所措的紧张。
本是想拿起桌上的面纱罩好,赶快离开不适应的多人场合。
谁成想太过紧张之下,手指偏离预定位置。
“桄榔!”
刚倒好的满杯茶水泼出,顺着桌沿就流下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