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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然……”
“若不然,你当如何?”
叶夫人柳眉倒竖,怒声诘问。
“若不然就玉石俱焚!妾身也不是个面团捏的,到底还有两分血性在。若婆母不能一碗毒药,将陛下亲笔所书的英雄遗孀毒死。别说是英俊潇洒的二公子,那就是府内的小厮厨子,妾身也敢委身。妾身活不好,所有人就都别想好了!”
让小小年纪的贵女殉葬,皇帝当然理亏。
当年叶寒峥救下她,皇帝为表圣明,就亲笔给她题了牌匾,悬挂在她院内的正厅。
一是提醒她自己的身份,别做出玷污丈夫英明的事情。
二是提醒叶家,要善待这苦命的望门寡儿媳妇。
这道牌匾就是江琯清的免死金牌。
谁敢忤逆皇命,偷偷弄死江琯清?
更何况江太傅那边,叶家也不好交代。
这会儿被江琯清如此威胁,叶夫人差点没气晕过去。
“你到底想要什么?”
她将桌面拍得山响,当真恨不得掐死这被带坏的寡媳。
江琯清捏着帕子,淡定地回答:
“妾身只是想活得像个正常人,做个堂堂正正的少夫人罢了。”
自此之后,江琯清的院门就再也没落过锁。
虽然一样没有客人来,可到底是畅通无阻了。
哦!这话说早了。
她换好寝衣,春安已将蜡烛熄了离去,就有个红衣男人从窗户飞了进来。
江琯清结结实实吓了一跳,是被他捂着嘴才没喊出声来。
“不是已经告知嫂嫂,我晚上会来吗?”
江琯清回不了话,只能用力眨巴眼睛。
她是想瞪他的,奈何双瞳剪水太过美艳,怎么看都像是秋波横生,哪里来的一份凌厉威胁?
叶寒峥竟有些看呆了。
等不到他松手,气得她张口就咬上他的食指指腹。
他轻轻嘶了一声,稍稍松了一点力气,让她能咬得更方便一些。
“这猫儿养大了,倒是伶牙俐齿起来。你要是再咬我,可别怪我也咬你了。”
威胁的意味明显,她吓得立刻松开贝齿。
两个人都没有和异性相处经验。
可是青春年少,寂静深夜,孤男寡女,本就自带暧昧属性。
她哪里还听不出来,这玩笑带着某种意义上的暗示?
甚至就连脱口而出的叶寒峥,都自觉有些难忍。
黑暗的房间里,他小巧的喉结上下滚动。
却也因为屋内太过安静,吞咽津液的声音都被放大几倍。
既突兀又暧昧。
江琯清脸红着转过身去,想当什么都没听到。
可那声音却仿佛生了根,在她脑海中不停地回响。
心跳越来越快,甚至都已经到了耳鸣的程度。
“你赶快走,以后不许来了。”
第10章 邀买人心
江琯清的话掷地有声,与乱掉节拍的心跳大相径庭。
“不是信誓旦旦说自己守得住吗?我一个容易冲动的大男人都没觉得怎么样,你在害怕什么?”
叶寒峥挑起桀骜的眉,伸手抓住她的肩膀。
那滚烫的温度,厚实的掌心,以及专属于他浓烈的雪松香。
当真把江琯清吓得手足无措。
他稍稍一用力,就将她的努力化作无用功。
被迫转过身的她,只能抬起一双水盈盈的明眸,对上他危险的黑瞳。
“你我是叔嫂,见面已是不妥。更何况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我……”
她试图解释。
他却根本不给她说完的机会。
“我不在乎!”
一如既往的桀骜自我。
只是这份不在乎,到底是不在乎他们的身份,还是不在乎如今的环境,便不由她细想弄清楚了。
“况且我来,是真的有事和嫂嫂商量。”
“什么事?”
非得急在半夜跑到卧房来和她说?
“当然是帮嫂嫂在府里站稳脚跟的事!”
叶寒峥松开她的肩膀,大步走到桌边倒杯茶喝。
已经凉了。
不过,很合适。
……
好不容易将叶寒峥送走,江琯清钻进被子里。
可是那股不容忽视的雪松香,却无论如何都不肯被驱离。
江琯清气恼地甩开被子,仍旧还是雪松清洌高冷的香气包围。
她越想忽略,嗅觉就越灵敏。
甚至在这么浓郁的香气深处,她好像又闻到属于叶寒峥狂野又霸道的男人味。
江琯清愤愤地咬了咬银牙,闭眼嘟囔道:
“只怕今夜又要做坏梦了。”
嫂嫂心里苦,可是嫂嫂不能说。
然而实际上……她却是一夜好眠。
那个仿若真实的色色梦,竟然没在属于他香味包裹的夜晚袭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