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才十五岁而已,要熬到哪一年才算结束呢?
可她走不出去!
别说叶府的大门,甚至就连这道院门,在非晨起请安时都有人锁起来。
庭院深深,她是锦绣笼中被折断翅膀的鸟,没有前路更没有盼望。
“二少爷,您不能闯进去啊!”
她枯坐在窗前到日暮,突然听到门子的哭喊声。
可惜年过半百的婆子,根本就阻挡不了我行我素的男人。
不仅被叶寒峥一脚踹翻在地,就连她护着的院门都惨遭毒脚。
桄榔一声巨响,门锁被踹开落地,院门也被踹得从门框上摇摆,差一点就跟地面来个热烈拥抱。
“今天江太傅家里有喜事,我带嫂嫂回娘家去参加喜宴。嫂嫂收拾妥当就出来,我就站在这里等你。”
叶寒峥跨进院门,目标直奔江琯清所在的卧房。
吓得她满脸惨白,大喊着阻止:
“我这就换衣,你站在院外等着。”
叶寒峥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倒是真的转身没再逼她。
他已经褪去嚣张的飞鱼服,却仍着一身霸气嚣张的红衣。
高高束起的墨发在晚霞中飞扬,英姿飒爽又带着桀骜不驯。
江琯清不自觉地攥紧裙摆。
她已经三年未踏出过江府了。
能离开这里的吸引力太大,甚至都让她忘记了,其实娘家人也是不欢迎她回去的。
第4章 若是还撑得住
叶寒峥的确没有骗她,江府的确有喜事。
是江琯清的双胞胎妹妹纳吉,也叫定亲。
府内外喜气洋洋,和三年前她出嫁离家那夜哭成一片,形成鲜明对比。
门子禀报过后,江夫人不敢置信跑来。
见到大女儿素衣站在府门口,脸上的喜色迅速变成涕泪横流。
“娘的乖女儿啊!真的是你回来了!”
她拉着三年未见的女儿进屋说话。
叶寒峥也被江御史客气地请进偏厅,二人就此分开。
“你在江家过得好吗?”
江夫人哭着问。
到了嘴边的真话,又不知该怎么说,才能让无可奈何的亲娘安心。
她只能规矩官方地回道:
“一切都好。”
三年未见,即便是亲生母女也有些生疏了。
“那就好,出嫁不比在家,你事事都要乖巧一些,别像在家一样娇纵……”
江夫人嘱咐的话说个不停,却听得江琯清心烦不已,忍不住打断她道:
“妹妹和谁定亲了?”
临出门前丫鬟阻拦,被叶寒峥一人赏了一脚,谁也没跟过来。
出门后为了避嫌,她坐马车,叶寒峥骑马。
根本就没机会细问。
“安阳侯府的世子,安阳候是你祖父的得意门生,门当户对,品行不错,年纪也相当。打算入秋就来迎亲!”
江夫人用帕子擦掉眼角的泪珠,满脸喜色自眼底流露出来。
是否熟悉相爱并不重要,反正祖辈都是如此盲婚哑嫁。
只要门第合适,那便是好的姻缘。
作为母亲,她就很满意了。
江琯清的心跟被针扎了似的疼,站起身道:
“那我去看看妹妹。”
却不想江夫人拉住她的手,满脸矛盾和复杂,很快就做出选择,道:
“今日不合适。等过一阵子,你再回来看她。”
是啊!
今日是妹妹纳吉的好日子。
她一个望门寡,连夫家门都没进就死了丈夫的灾星,又怎能在这样的好日子见待嫁娘呢?
就不怕过了丧气给妹妹吗?
哪怕叶寒峥已经挑了傍晚,所有宾客都已经离去后才带她来。
可娘家人仍旧不许她在喜庆日子见妹妹的。
“娘,我已经三年没出过叶府门,下一次也不知会是何时了。”
若非机会来之不易,她又怎会不知礼数呢?
江夫人眼底的泪水又涌了上来,可她拽着大女儿的手却未松开半分。
“无妨。安阳候的府邸也在京城,总归你们姐妹嫁得都不远,来日总有见面的机会。你难得回来,坐下多跟娘说说话,娘是真的很想你。”
她顺势搂住女儿的肩膀,将她强行按在椅子上。
明明母女抱得这么紧,心却相隔着千山万水。
强打起精神跟江夫人说了几句话,她就借故起身想要离开。
巧合的是她才走到院中,叶寒峥也已经出来了,后面跟着面色不虞的江御史。
“父亲。”
江琯清淡淡打了个招呼,就迈步往外走。
此时月色渐浓,只有风吹起的红灯笼,照亮太傅府门口的地面两三米远。
叶寒峥没有上马,而是紧随她的身后上了马车。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