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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陆悠刚动了动唇,男人便抢过他的话头,道:“你觉得我不值得信任,是不是?还是从前那些事在影响你,对不对?”
陆悠点了点头。
“你读书的这几年,我从没打扰过你。只有你对我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份。我甚至都不敢在你的亲友面前显露身份,像在谈地下情。你读研两三年,我到现在连你同学都不认识。要说当情人,我也当够了。”
也许是这些话憋得太久,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吐为快的机会,谢牧川索性全都倒了出来。
“难道你想要我这样过一辈子?随时在你会离开我的恐慌中忐忑?”
陆悠变得无话可说。他过于防范和警惕,为的就是有一天能利落地抽身离开。谢牧川是何感受,他从未考虑过。
这也是他们第一次把话说到这么明白的地步。
“悠悠,人生有几个十年?你还想继续浪费下去吗?我想要我们毫无芥蒂地相爱,彼此忠诚。”谢牧川捉起他的手来,贴在脸颊上,眼里满载深情:“现在不是你在需要我,是我在恳求你。和我结婚吧,好么?”
陆悠无法抵挡男人的攻势,正如他无法扼制地在死灰中重新生出爱来,也无法将“谢牧川”这个词从他生命中抹去。
他只是害怕婚姻背后的责任,害怕过去的事情重演。
可谢牧川的话句句在理,他无法漠然处之。
见他有所动摇,谢牧川索性再下了一记猛药,他将脸凑得更近,对他说:“悠悠,我不可能像爱你一样再爱上别的人。如果我有一天真的背叛了你,离弃了你,你大可直接杀了我。就从这个旧伤口刺进去……”
他捉着陆悠的手抵到心口,因两人都没穿衣服,便自然而然地贴上了那处穿刺的伤疤。
的确,他们都不小了,还能耗多少年呢?陆悠想。
他嫉妒过谢牧川对陆笙燃的情深似海,也怀疑过谢牧川对他感情的真伪。
他们分离,复合,出走,又再一次相遇。
他的确累了,逃不掉了,就让他失落在名为“谢牧川”的这片港湾里,当一尾无忧无虑、自由自在的鱼吧。
他想到这里,终于点下了头。
谢牧川本以为他会沉默以对,见他颔首时,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但紧接着谢牧川便像疯了一般将他抱起,一边不住地亲吻,一边抽空问道:“悠悠,你答应了是不是?你答应了?”
陆悠被他拱得不胜其烦,一边推他脑袋,一边回应:“是是是,答应了。”
谢牧川恨不得将他高高抛起,又恨不得将他揉碎在怀里,然而亲昵着亲昵着,又很快变了兴致。
陆悠按下他作乱的手,道:“你有完没完,我早饭都没吃。”
“那好吧。”谢牧川道,却又舍不得放手,便问:“要不,边做边吃?”
这次陆悠没再反驳,算是同意了。
谢牧川火速点了个配送餐,然后就摁着他刚许下婚约的宝贝,卿卿我我了。
一个多小时后。
谢牧川仅围着条浴巾,在镜子前刷牙洗脸。
而陆悠则趴在床边,用筷子夹小桌上的饭菜吃。他裸露的脊背上满是指痕和吻痕,昨夜到今日,深深浅浅,青紫斑驳。
他累得要死,而耕耘了一天一夜的谢牧川倒是精神气很好,刷完牙,还不忘从地上捡起陆悠失落的手机,接通了一直在嗡嗡响的电话。
来电显示着“xx学长”,谢牧川连名字都没看清,就听他道:“陆悠,我用一夜的时间想清楚了,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我不在意你的过去和疤痕,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谢牧川不等他说完,就咧起嘴来笑道:“对不起,我是他男朋友,他已经答应我的求婚了。你来晚了。”
说完,他也不等对方回应,就利落地挂断了电话。那急迫劲,好像再迟那么一两秒,对方就会顺着信号过来跟他抢陆悠一样。
他洗漱完回到房间,就听陆悠问他:“谁的电话?”
谢牧川非常自然地抢过他筷子上的黄牛肉,说:“情敌的。”
陆悠立马反应过来,瞪他:“你拿我手机接的?”
谢牧川此刻是腰杆也硬了底气也足了,坦然道:“因为我吃醋。我就是要断了他的念想,让他再也不敢出现在你面前。你只能是我的,是我的童养媳,爱人,老婆……”
“住嘴。”见他越说越过分,陆悠忍不住出声喝止。
谢牧川却觉得夜长梦多,与其拖延,不如现在就把婚礼办了好。如此,才能把所有情敌都扼杀在摇篮里,让他们再不能窥伺自己的身边人。
陆悠的出走计划彻底告吹了,不仅如此,为了惩罚他的离开,谢牧川几乎夜夜索求,活像几百年没吃过肉的恶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