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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陆悠又是一声,说:“你有事就先去忙吧,我一个人待一会就好。”

“你才刚好,我怎么能……”谢牧川话还没说完,就被陆悠给打断了。

“我说我想一个人待会,你不放心的话,就让医生和阿姨过来吧。”这已经是非常明显的逐客令了,甚至可以说是专门针对他一个人的。

谢牧川一时哑然,他看看陆悠又看看自己脚下,好一会才挤出一丝笑来,道:“那好吧,我让他们过来。你不要逞能,记得吃掉桌上的药,好好休息。”

他想留下,可他不想违背对方的意思。

既然已经做了那么多让他讨厌的事了,这次就不要再让他难受了。

“那我晚上再来看你。”谢牧川说。

“不用。”

“那明天早上来,可以吗?”

陆悠长长吐出一口气,说:“你走吧。”

谢牧川给他点了面食上来,看他实在不想搭理自己,有些坐立难安,只得起身出去。

陆悠听着门开了又闭,简单擦干身体,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也走出了门。

他拉高帽子遮住脸,去附近的超市逛了一圈,只买了两样东西就回了家。尽管屋子里空无一人,他还是习惯性地反锁了门,又走到浴室里,清洗刚买回来的东西——一把刀子。

用酒精消完毒后,他脱下裤子,看着大腿上那道恶心的疤痕,将刀尖对准了自己的皮肤。

是材质很硬,也很锋利的刀子,一刺进去,血顷刻就流了下来,弄脏了身下的地板。

他本以为自己能忍受的,毕竟那噩梦般的一个月他也熬过来了。可仅仅是划出第一道口子,他就疼出了一身的冷汗。

刀子从手中滑落,他看着身下洇染开的那片血红,又狼狈地爬起来,翻箱倒柜地找止血纱布。

将纱布摁在伤口处,他的眼睛有些发红。他厌恶这样软弱不定的、畏惧疼痛的自己。不是早就经历过更过分的残忍和恶毒了吗,为什么连这样小小的痛都无法忍受呢?

他将酒精瓶狠狠砸向墙壁,看着全身镜中自己狼狈的样子,自嘲般笑了起来。

谢牧川没能如愿。

每次他过来想看看陆悠时,那人都避而不见。不是把自己反锁在卧室里,就是让阿姨替他出来回绝。

满屏的信息一句不回,打来的电话都是放任它自动挂断。

陆悠一面避开和谢牧川的接触,一面也在收拾着离开时的东西。

以前他没注意,等真正整理起来时,发现谢牧川已经无声无息侵占了他的生活。

衣服,一大半都是他买来的。

日用消耗品,也是他在补充。

陆悠把柜子和抽屉打开又关上,收拾来去,能带走的东西还不够填满一个包。再精简点,除了必带的银行卡和身份证,就再也没了。

那个别墅里也许有更多独属于他的东西,可那里充满了太多不堪的回忆,他不愿再踏足。

从衣柜里拿出件属于自己的衣服换上,他走出门去,想在离开之前见最后一个人:袁星尧。

他从陆少爷变成陆悠,是因为这个人。也是因为嫉妒他,才引起那么多争端。

既然要彻底离开了,就好好道个别。由他转述给谢牧川,总比自己当面去说要好。

外婆年纪大了,既然自己已经回不去了,就请他代自己多去看看吧。

陆悠站在约好的桥上,戴着兜帽挡住喧嚣的风,看着滚滚东流的江水,看着沉沉欲坠的天,一种悲凉感无法克制地涌上心头。

如果有选择,他怎么可能舍得走。可谁又给过他选择呢?

记得高考后的那段旅途中,他曾攀登过绵绵山路,拜过巍巍古佛。他跟那些香客们一起,坐在蒲团上听和尚们讲经。

那些佛家偈语,他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却记得老和尚说的一个故事。

他说,古时候那些大户人家,觉得自己的孩子体弱多病,怕他们承不住世上的磋磨而早夭,就会在庙里求来签文、符纸,循着八字,去穷苦人家找一个孩子。

小孩儿喝过符水,戴上刻了咒文的金圈,就成了少爷的替身儿,能帮少爷挡去灾祸,保少爷平安。

那时候他只当故事来听,现在想来却觉得,或许自己就是其中一个替身儿。

可能是陆笙燃泉下有知,怕她的孩子遭难,才求了阎王判官,换了自己来。等这些苦难都熬过了,袁星尧就平安了,他自然也没什么用了。

腿上的伤口隐隐作痛,自虐般的,他又在那个“彦”字上多刻了两道痕。哪天刀痕覆盖了烙印,他就再也不用看到这个疤了。

不知是难忍疼痛,还是悲悯身世,他一时间又有了哭泣的念头。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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