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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里是一个穿着白色婚纱,手拿捧花的美丽女子,不是那种倾国倾城的类型,却自有一种与众不同的知性美。
陆悠知道,这个人是自己的妈。而往往谢牧川因为他的事来到书房时,就说明他动了真火,不得不借助对往日爱人的惦念,才能把这股怒气压下去。
有时候陆悠会忍不住猜测,自己亲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怎么能让谢牧川念念不忘这么多年。
谢牧川这种正值盛年的钻石王老五,得益于祖祖辈辈的基因和自律力,有着别人艳羡不来的相貌和身材,丢在人堆里就是一个大写的“招蜂引蝶”。
这些年来他身边的男男女女从来没断过,却从来不会往家里带。就连自己这个往日情人生下来的和他没半点关系的拖油瓶,他也当亲儿子一样对待,连遗嘱上写的财产继承那一栏都是自己的名字。
真好奇老妈到底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
谢牧川酒喝了一半,才将注意力转移到陆悠身上来。
他的目光那张旧照片和陆悠身上来回,看向前者时会缓和一下,看向后者时则充满了嫌弃。
“她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东西?”
那我怎么知道?也没人问我意见啊。陆悠在心里吐槽。
谢牧川看出他的不服,恼火程度更上一层楼。
陆悠被他盯得发毛,想找台阶下,实际上火上浇油道:“你要是看不惯,就把我送回外婆那里呗。反正我和你又没什么关系。”
谢牧川咬着后槽牙,要不是骨子里的教养牵系着,他真恨不得把手里的酒瓶砸陆悠脸上。只怕是他上辈子没积德,遇上这么个处处给他找事的麻烦精。
想想刚接回来的那会,多乖,一句话都不敢多说,跟现在这幅欠揍样简直判若两人。
“别吃饭了,就在这里继续罚站,直到你想清楚自己错哪了为止!”谢牧川抛下这么一句话,就摔门而去,连话都懒得和他多说一句。
见他走了,陆悠反倒有几分慌乱。他快步追上去,只来得及在逐渐闭合的门缝里捕捉到谢牧川决然离去的背影。
他一时间颓丧地低下了头,明明吵架落了下风的是谢牧川,自己却好像成了唯一的输家。
“什么嘛,我又不是小孩子,还搞这种惩罚。”陆悠用球鞋踢了门边的座椅一脚,嘴巴撅得能直接挂水壶。
打架也好,犯错也罢,他无非是想谢牧川多关心他一点,可好像每次都能弄巧成拙。
难道还要自己像宠物一样黏糊糊地凑过去,求他给自己摸摸头、挠挠痒吗?那也太矫情了。
另一边,谢牧川用完晚饭,酒足饭饱之后,也懒得再去和陆悠计较。
第二章 第一次见面
谢牧川回到房间,斜倚在床头,翻开了一本相册。
他想起了和陆悠妈妈的第一次见面,那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那是在他俩大学的百年校庆上,陆笙燃作为她研究生导师的副手,帮着在会场布置。
谢牧川本是无聊四处逛逛,大老远就被她的笑声吸引过来,颇有种“粉面含春威不露,丹唇未启笑先闻”的意味。等到走近了,谢牧川才发现,他这位同校学姐虽穿着不超过三百块的衣服,但自有一种淑女们不曾有过的张扬活力,做起事来风风火火。
等庆典开始,陆笙燃伴着导师上台,讲起母校的文化和历史时,又变了一副模样。她是那样地认真诚恳,耀眼又夺目。
文章经史,指摘成句;薪火文明,滔滔不绝。
后来谢牧川才了解到,他这位学姐是其导师的得意门生,半工半读,费了比常人多十倍的努力才走到如今的地步。
独自对抗苦难的她,身上有着别人所没有的韧性,在自身专业上,却又彰显出非凡的特性。
谢牧川逐渐生出几分欣赏,可这样的人在他身边实在太多了,尚引不起他太大关注。倒是陆笙燃演讲完,就提着裙子匆匆跑下台,一路追到门边,拦下了即将离场的他。
“可以给我你的联系方式吗?我是说,你今天有空吗?”
谢牧川一点头,陆笙燃就干脆利落地放了导师的鸽子,和这位小学弟一起出门玩了一整天。她不认得谢牧川身上那些名贵服饰的牌子,也不知晓他显赫的家世,纯粹是拼着眼缘上前撩拨。
谢牧川起先只是觉得她有趣,慢慢的却知道她是个很有规矩的人。比如她从不肯让谢牧川单独花钱,总是想着法子找机会请回来。她会去追求一种平等的交往方式,花时间琢磨他的喜好,用精心准备弥补价值上的不足。
她会邀请谢牧川到自己的出租屋里做客,哪怕那房子逼仄又寒冷,她也会笑嘻嘻地端上一杯新泡的热茶。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