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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我回来了,鉴查院的事情就交给各处主办去做吧,你也休息一段时间”,范闲转身往外走:“在这期间你可以好好思考一个问题。”
“所谓一切为了大庆,你是忠于庆国,还是忠于陛下。”
秋日里的这场事件,似乎在范闲和庆帝的和解中落下帷幕,此事过后,庆国的官场坊间都能感觉到,庆帝想要让范闲继承江山的意愿越来越强烈,范闲也是不负皇恩,统领鉴查院和内库,一些朝政上的事情也越发顺手。
西北来的寒风吹走金秋的树叶,转眼已经进入腊月,即将迎接下一个新春。当人们忙着为新春做准备的时候,流晶河深处,一条被冰冻住的船上,四个人正在进行一场关乎庆国未来的谈话。
“今日冒昧请二位前来,是有要事相商。”李承泽看着宫典和叶完郑重其事的说道。
“二殿下有话请讲当面。”看到李承泽和范闲,这两个水火不容的人出现在一起,宫典和叶完自然有些吃惊。
“我真诚的邀请两位,与我们一起,请求陛下退位。”李承泽忽然笑了:“说白了,我是来请你们跟着我造反的。”
此话一出,连范闲都下了一跳,宫叶二人更是大惊:“殿下可知自己说了什么?您这是谋逆!”
“嗯”,李承泽抿嘴点了点头:“没错,就是谋逆,我有我的理由,小范大人也有他的理由,既然我敢找二位,说明你们也有各自的理由。”
叶重陷入沉思,父亲被逼自杀,他不是没想过报仇,可那是庆国的皇帝,是大宗师,这是不可能办到的事情。可如今这位当朝二皇子如此自信,想必一定有充分的准备,自己真的要放弃这个机会吗?
“杀父之仇,灭门之危,我知道二位对陛下的仇恨,因此才会找到你们”,李承泽站起来:
“但我要做的,不仅是报私仇,更是为了庆国。”
“如今陛下多疑寡恩,虺蜴为心,枉杀贤臣,残害忠良,致使朝野震动,人人自危。”
“且近些年来,大兴战事,征丁增税,我大庆虽国富民强,可若长此以往,终将是百弊丛生,积重难返。”
“立新制而不贯,设商渠而多阻,开言路而不纳谏,崇辩理而弄权谋。”
“此非明君所为,我欲取而代之,若有诸君相助,必能使我大庆,文修武偃,海晏河清!”
李承泽一番慷慨陈词,不仅镇住了宫典和叶完,也使范闲不由得刮目相看。
看着二人陷入沉思,李承泽稳了稳缓缓说道:“今日我与二位直接表露心意,自然是抱着极大的信任与诚意,也请你们能够信任我,我和陛下不一样。”
“我不是来请求帮助的”,李承泽看着面前的两个人:“我是邀请二位,共同成就一番事业。”
叶完看了看宫典,见自己这个小叔叔冲自己点了点头,也便定下心来。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况且庆帝近些时日的做法,确实让人心寒,一次不忠百次不用,像陛下那么多疑的人,将来一定会对叶家动手,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抓住机会,给叶家谋一个好前程。
宫典想得更明白,自己已经是从鬼门关走过一回的人了,对庆帝除了畏惧再无什么忠心可言,每日如临深渊也是一种折磨。
最让二人坚定想法的是,连范闲都站在李承泽这一遍,小范大人的势力,如今可以称得上是如日中天,这两人联手,自然……值得一赌。
“臣愿意效力于殿下!”叶完和宫典站起身,拱手行礼说道。
“多谢二位鼎力相助”,李承泽扶了扶二人的手臂:“有两位将军在,自然是如虎添翼,无往而不利!”
等叶完和宫典离开,范闲还有些吃惊,他没想到李承泽敢将此事如此直接的宣之于口,更没想到叶完两人竟然答应了。
“这就……会不会有诈。”宫典和叶完的事情发生时,范闲当时在东夷城,庆帝又掩饰的很好,范闲自然不清楚其中玄妙。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李承泽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我既然敢这样说,自然有我的道理。”
“刚刚我看到,宫典手腕上有……他也是君山会的人?”范闲问道。
“对啊”,李承泽拿起一个葡萄扔进嘴里,略带得意地看着范闲坏笑:“我厉害吧。”
“啧,说正经的”,范闲一摆手:“那你刚刚为何不表明身份?”
“我不想拿君山会来压他”,李承泽略微严肃的说道:“我希望这件事是他们发自内心愿意去做,而不是迫于什么其他的力量。”
“如今最后的问题也解决了”,范闲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万事俱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