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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顾剑庐,北齐皇帝坐在剑庐侍卫偏殿中,面容透着一丝焦急,云之澜费了这么大功夫给自己争取到时间,能提前范闲一步来到剑庐,没想到四顾剑却是闭门不见。
而此时,更让北齐小皇帝不安的事发生了,范闲在剑庐童子的带领下,推开了偏殿门。
“剑圣大人说了,让二位今晚暂且在这里委屈一下,明日一早接见二位。”
小皇帝没想到范闲这么快就来到剑庐,看来云之澜安排的刺杀没能成功。范闲见到小皇帝倒是丝毫不惊讶,他早就知道能瞒着四顾剑动用剑庐十二剑客的,只有首徒云之澜,而这背后必定有这北齐小皇帝的支持。
“这一手借刀杀人用的好妙”,等小童闭门出去后,范闲轻轻拍掌说道:“不过陛下就不怕外臣的死,会使得南庆举兵伐齐吗?”
“好似你不死,你那位皇帝老子就不会对我大齐用兵一样”,小皇帝冷笑一声:“既然无论你是生是死,都无法阻止大战的爆发,而在东夷城杀你,至少能然东夷城与朕被迫结盟,何乐而不为呢?”
“哟,果然是女人心海底针呐,古人诚不我欺啊。”范闲晃着头轻笑着说。
北齐小皇帝心脏停跳一秒,脸色刷的一变,但瞬间又控制住了:“小范诗仙还真是游思妄想啊。”
范闲抬手,极为迅速的将小皇帝的领口微微拽开,按住他的平滑的咽喉,没等小皇帝反应,范闲收手又指指自己的喉结:“陛下少了点东西吧。”
“要不咱俩都把上衣脱了,看看我是不是信口雌黄?”范闲笑着盯着小皇帝:“这么多年装作一个男子,累不累?”
这是小皇帝和太后守了二十多年的秘密,为了这个秘密,北齐朝廷死了多少人,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却被范闲这么轻描淡写的说了出来。
“你当如何。”小皇帝自然知道,这个秘密一旦传出去,自己将面临什么,北齐将面临什么。她现在无暇去想范闲是怎么知道的,她只想如何才能让这个秘密不泄露出去。
“不如何”,范闲整了整自己的领口:“只是告诉陛下,我知晓此事,也希望陛下看在我没有说出去的份上,给我些信任,别再搞这些暗杀了。”
“信任你什么?信任你那个皇帝老子会听你的话,停止对北齐的用兵吗?”小皇帝冷哼一声。
范闲摇摇头:“如今的南庆怎样安排,我根本无权插手”,范闲看着小皇帝:“我是让陛下相信,将来到我能做主的时候,南庆与北齐,定然会是互惠共赢的局面。”
“你做主的时候?听你这话,你已经确定自己会继承皇位了?”小皇帝微讽道。
“我不会做这个皇帝的”,范闲微微笑着:“但我能做这个主。”
小皇帝自然是没听懂这句话,范闲叹了口气:“我只是想说,陛下别把对我南庆皇帝的看法,等同到我身上”,范闲轻轻摇摇头:“我和他不一样。”
“好”,小皇帝自然对这话不会全信,但她此时也没有别的办法:“但东夷城的事,朕是不会让步的。”
范闲点点头:“东夷城的事各凭本事,我也不会为了这事来威胁陛下。”说完范闲就推开门往外走。
“你去干什么。”小皇帝在背后叫住他,这么晚了这人还要做什么幺蛾子。
范闲回头看了她一眼,笑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好不好,我去院里坐着便是了。”
关门之时,小皇帝笑着问范闲:“你就不怕我什么都不顾,杀你灭口吗?”
范闲眼前浮现出五竹叔的身影,他轻笑着说道:“就算庆国不出一兵一卒,我也敢向你保证,我若真的死了,没有了苦荷的北齐,只会变成一片血泽。”
“陛下好好休息吧。”范闲从外面关上门,坐在庭院里,望着月亮,开始思念京都的五竹叔。
此刻的五竹叔,正坐在二皇子府殿顶上,晒着月亮,替范闲守着整个王府。
却看见李承泽带着谢必安从后殿走出来,在院子里站定,抬头看看天,冲东西南北四个方向都深深行了一礼。最后一礼行完一直没起来,就那样弯着腰不动。
五竹知道这是在找自己,他本不想理会,但想到范闲拜托自己照顾这人,万一这人一直这么倔强的弯着腰,弄个腰肌劳损,自己也不好向范闲交代,于是便从房顶落了下来。
“何事找我。”落在李承泽背后十步远,五竹抱着铁钎开口。
李承泽闻声回头,看见此人眼睛上的黑布,惊喜而恭敬的行礼:“您是叫……五竹舒吗?”
“我叫五竹,叔是辈分。”五竹对于这位当朝二皇子的礼貌有一丝丝好感,但对此人的脑回路,颇有些无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