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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啊范闲,婉儿已经不记得你这个人了,她只记得是我是她最爱的母亲,而你,杀了我!”说完李云睿狂笑起来,一阵剧烈的咳嗽。
“你害我也就罢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害婉儿!”范闲牙齿咬的咔咔响。
“我没有害婉儿,我就是不想婉儿和你在一起!她和你在一起没有好下场!”李云睿狠狠的咬紧了牙。
她渐渐感到有些冷了:“婉儿是我唯一在乎的人,她是我的孩子,我怎么会害她!”
“呵”,范闲冷笑一声:“不要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了,什么为了婉儿好,你分明就是要拿婉儿报复我!”
范闲凑到李云睿耳边:“装什么好母亲啊,承泽也是你的孩子吧,你是怎么对他的!啊!”
李云睿的眼睛瞬间瞪大:“你……你怎么知道……”随即恍然大悟:“原来你们俩早有勾结,怪不得……怪不得李承泽会反水,真应该……早点杀掉他。”
范闲气得太阳穴直跳,怒极反笑道:“好啊,你们都想他死,我偏要让你们看看,他会活得比谁都好!”
“哈哈哈哈!”李云睿大笑起来:“你太天真了范闲,就凭李承泽的身世,陛下是绝对不可能让他继承皇位的。”
李云睿说话已经有些艰难了:“如今,太子被废,大皇子东夷血统,现在陛下新的希望,肯定会放在三皇子身上。”
“三皇子还太小,而李承泽如今风头正盛,若是立储,群臣们肯定会倾向于他的。到那时,他就是三皇子的绊脚石,就是陛下的眼中钉。”李云睿的脸上透出一丝灰白色。
“他挡了……陛下选定的继承者的路“,李云睿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等待他的,只有……死!”
说完这句话,伴随着一阵剧烈的咳嗽,李云睿的身体渐渐变凉,瞳孔也微微散开了。
李云睿躺在地上,周围的感知在慢慢消失,她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一种少女般的纯真笑容。她用极轻的声音说着什么,以至于范闲凑到她嘴边,才能勉强听清。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
一滴泪,凝滞在眼角,过了片刻,滑落下来,没入她乌黑柔顺的长发中,消失不见。
也许这滴泪,在很久很久之前,就溢出了眼眶,只不过,经过这么多年,才真正流下来罢了。
范闲看着这个女人有些茫然,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感受,他木然的站着,脑子里掠过无数画面。
他现在很乱,但他无暇考虑这么多了,他要赶快回去看看婉儿。
此时的京城已经基本上安顿下来,在战争中损毁的建筑,也都已经在抓紧修整重建了,各个主要机构也都开始慢慢恢复运行,只是带给百姓的惊吓,让这个原本热闹繁华的京都,显得有些萧条。
皇城的守卫现在由大皇子全权负责,叶家为了避嫌,把兵马驻扎城外。陈萍萍也返回鉴查院,迅速组织好力量,开始清查此次涉案的官员和士兵,统计战争中的各项损失,以及后续的一些的处理。
影子奉院长之命,潜入含光殿,往太后嘴里塞了一颗药丸。此时含光殿守卫不多,也比较松懈,因此并未有人发现。
范闲奔回范府,范家的人已经都从靖王府回来了,范闲先去书房见父亲,范建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叮嘱他有个心理准备,让他先去看看婉儿,别的事以后再议。
婉儿已经醒了,就躺在床上,叶灵儿坐在床边,若若和范思辙一脸忧愁的在一旁,看着刚刚回京的费介给婉儿把脉。
范闲进来,来不及和这些久别的亲人寒暄,径直扑到床前:“婉儿!婉儿你怎么样!”
本来安安静静的林婉儿,看到范闲,突然惊慌害怕起来,蜷起身子往后缩,并发出惊恐的尖叫声。
“你先别这么激动,不单是你,婉儿她现在连我都不认识了。”叶灵儿连忙示意范闲先不要刺激婉儿。
范闲愣磕磕地被费介拉了出去,若若和范思辙也跟了出去,费介把他拉到房门外,紧缩眉头:“你得有个心理准备。”
“什么心理准备,这到底怎么回事!”范闲忍不住大喊起来:“长公主到底给她吃了什么,怎么变成这样了!”
“你先别激动,听我跟你说”,费介伸手拍了拍范闲:“简单来说,这个药能把脑子里的记忆全清洗掉,然后一个空白的人生重新开始。”
“所以说以前的事情,她都不记得了,记忆从她吃完药之后开始?”范闲指着里屋的方向。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费介叹了口气。
“能治吗?老师,您一定有办法对不对!”范闲紧紧攥着费介的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