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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面包窑你要是弄坏了,就重新盖一个,我可不想我以后吃的小点心都有这股酸味!”等范闲回厨房捣鼓,李承泽冲谢必安使了个眼色。
谢必安会意,和李承泽悄悄来到自己的房间,走到最里面的角落,轻手轻脚的打开里面的小暖笼。
里面是一只不到一个月的小雪犬,黑色的被毛,耳朵也是黑黑的。缩成小小的一团,睡的正香。
“前天送来的,走路还不稳呢”,谢必安轻声说道:“上次您让狼桃找那些雪犬,我就安排那边养殖了些,这是第三茬里面各项条件最好的一只。”
李承泽伸手摸了摸小狗软乎乎的小肚子,甚是满意的点点头:“的确挺漂亮的,难怪范闲喜欢。”
“他喜欢的这狗可真是金贵”,谢必安轻轻哼了一声:“公子为了范闲,真的是用心了。”
“你这话怎么吃醋一样”,李承泽笑到:“这不是情人节了吗,他年年都给我准备礼物,我也得有点表示才行啊。”
谢必安点点头没说话,李承泽端详着他,忽然话锋一转:“必安,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该想想……”
“那个,公子,您还没吃早饭呢”,谢必安蹭的一下站起身,把暖笼盖好:“我去给您煮点馄饨,您收拾好过来吃吧。”
看着谢必安逃也似的跑出去,李承泽笑着摇摇头:“唉,一提这事他就溜,这样可不行。”
与此同时,面包窑里原本酸气冲天的味道正在悄悄减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浓郁的香气。
为了确保其完全干燥,但不至于烤糊,范闲紧张而严格的监视着面包窑内可可豆的变化,连早饭也只是端了一碗馄饨守在面包窑旁边匆匆吃完。
大约烘烤了两个时辰,范闲把已经变成深棕色的可可豆拿出来,搓掉表面的干瘪的果皮,放进石舂里开始研磨。
要把完整的可可豆研磨成细腻膏状,需要很长的时间和极大的耐心。范闲甩了甩酸痛的手臂,换到另一边继续研磨。
“需要帮忙吗?”五竹在他背后闪现,沉声问道。
“嘿,还是叔疼我”,范闲咧嘴一笑:“不过这是给承泽的情人节礼物,我还是自己做吧。”
五竹微微撇嘴:“谁做出来味道不一样?你要真这么一步不差,就应该去南诏自己种可可树。”
“叔,我发现你怼人的技术见长啊”,范闲揉了揉胳膊:“这种事吧,就像他们他们那些小屁孩秀恩爱,为什么要手剥瓜子手织围巾,难道没有没有现成的瓜子仁或是成品围巾吗卖吗?说到底不还是为了表达一份心意。”
“无用之功。”五竹评价道。
“这世上本来就有很多无用的事,其实想想,我现在能心无旁骛的做这些无用之事,才是一种幸运吧”,范闲笑到:“算了,说了叔也不会懂。”
五竹不再说话,范闲又默默的研磨了一会,直到可可膏变得细腻,范闲往里面加了牛奶和糖粉,放在炉子上小火加热继续搅拌着。
“对了叔,你和小谢怎么样了?这么长时间,也没见你们有什么进展啊。”范闲舀了一勺尝了尝,又往里面加了些牛奶。
“能有什么进展”,五竹语气平淡:“对于人类来说,九品上也是极限了,他谢必安再勤奋,也不可能成为大宗师。”
范闲转身嫌弃的看了五竹一眼:“谁问你这个了,我是说你们之间……你不是挺喜欢他的吗?”
“我没有”,五竹一本正经:“只是不讨厌罢了。”
“好好好,不讨厌”,范闲偷笑道:“那小谢知道你喜……啊不是,他知道你不讨厌他吗?”
“不知道”,五竹发现有歧义,又解释道:“我不知道他知道不知道。”
范闲语重心长:“叔啊,你们总这么相互拖着也不是个事,要不然趁这个情人节,你表白一下?”
沉默了片刻,五竹回答道:“我的使命,就是保护你,除此之外,我没有别的心思。”
范闲一咂嘴:“我现在退休养老,安全得很,叔你也该……哎呦!”
炉子上的巧克力浆沸腾着溢了出来,溅到范闲身上,范闲连忙关了火去擦,结果越抹越脏。
“光顾着给自己找婶婶了,巧克力差点前功尽弃。”范闲一面嘟囔着,一面把煮好的巧克力浆倒进方形的平盘里,放进厨房外的冰窖里冷藏定型。
范闲换了身衣服,把脏衣服上的巧克力洗干净,挂到院子里晾着,紧接又回去中午饭了。
烧了锅开水烫了些蔬菜,又支起两口锅,一口锅里煎着牛排,另一口锅开始炒蘑菇酱。等四份牛排全都煎熟,范闲把牛排切成小块,旁边摆好蔬菜,把蘑菇酱淋在上面,又煎了嫩嫩的太阳蛋摆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