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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诸位这个意思,是要抗旨啊。”一片议论纷纷,太子正要出言喝斥,却有一个略显稚嫩的声音先一步开口。
“嘘!是皇子殿下!他怎么出来了?”
“什么皇子,你没听说吗?陛下从没进过后宫,这孩子哪来的都不一定呢!”
“不是说是娴贵妃所出吗?死后还追封了皇后。”
“你是不是傻啊,这就是个幌子,单看‘娴’着封号你还不明白?”
“住口!”胡峥实在听不下去了,转身呵斥到:“陛下和范大人岂是你们可以议论的?”
只不过这个时候,除了侯季常跟着分辨几句,没有几个人坚定的站在胡峥这一边。他的声音很快又湮没在议论声中。
羲和在太子身边站定,眯着眼看着下面话越说越难听的朝臣们:“怎么,是羡慕父皇和范院长的感情,知道自己不配所以眼热吗?”
“睿王殿下在这,哪有你说话的份!”有人小声嘟囔着:“都不知道是谁家的血统,居然好意思来这大殿上。”
“有话直说”,羲和耸耸肩:“我就是父皇和范院长的儿子,您甭管我哪来的,哪怕我是路边捡的,我现在也是当朝唯一的皇子,我说什么诸位就得听着,明白吗?”
唉,你还真别说,羲和说话这劲儿还真挺像范闲。
不管怎么说,下面算是安静了不少,大家都直愣愣的看着这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想知道他能说出什么花来。
“百里霜之事,我相信不是范院长所为”,羲和面色严肃:“父皇有他的见解,你们却急着在这说三道四,难不成你们都觉得自己比陛下明吗?
这话说的掷地有声,没人能接得上这句话,只能听着羲和往下说。
“父皇的安排,轮不到任何人质疑”,羲和看了看圣旨:“陛下宽厚,只说要用宫里的珍宝去换,又没要动你们的银子,急着忙着吵什么?”
“可是……”下面依旧有人不死心,想要分辨两句。
羲和一拍巴掌:“但凡还有人不同意,打着什么忠君爱国的旗号加以阻拦,就直接用你的家产充公,好让你确确实实的为国做点贡献。”
“来来来,刚才说的最热闹的那几位,把名字报上来,我这就让人去清点你家的房产地契!”羲和扫视着台下。
少年脸上挂着微笑,眼神也不甚锐利,但台下没有一个敢于他对视,除了——胡峥。
“臣等遵旨!劳烦二位殿下清点宫中财物,速速运往前线!”胡峥出列行礼,接着又补充到:“臣自愿捐出全部积蓄,白银二百一十八两,用于陛下收购军饷!”
此话一出,再无人反驳,接着不少朝臣也表示要捐银两,这里面有人是真心实意自愿的,也有人是碍于情面不得不捐,反正不管怎样,这银子是收上来不少。
太子更是直接,回府后直接把睿王府直接搬空,浩浩荡荡几百个大箱子排在路边,就是最好的宣传。
京都中百姓开始自发的捐款捐物,那些富商大贾也都动了起来,尤其是太平商会的陶赟,一直在积极组织商户们的捐赠活动。
“爹!爹!咱家还有银子吗?”范思辙翻箱倒柜的把范府翻了个底朝天,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倒了出来。
范建一面骂他别慌里慌张的,一面从柳如玉手里接过她压箱底的首饰,和自己那些名贵珍宝放进一个箱子里,小心翼翼的封好。
“范思辙,你给我过来!”叶灵儿在一旁喊到。
一路拽着范思辙进了里屋,范思辙难得的硬气:“我告诉你啊,这些东西我肯定要给我哥!今天你打我也没用!”
“废话!你不给你哥我才要打你呢!”叶灵儿踹了他一脚,转身拿了个小木盒塞到他手里:“拿着!这是我陪嫁的商铺地契,你换了钱赶紧送过去!”
其实南庆国中,对范闲的信任还是比较牢固的,这十几年过来,他们相信小范大人做不出这样的事来。
至于陛下和小范大人之间的事……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他们只知道在这两人的治理下,自己的日子比之前、比北齐要好的多。
南庆的各大报纸也一直在积极宣传报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积极气氛烘托起来,很大程度的激发了大部分人的热血和使命感,从皇亲国戚到平民百姓,这样的捐助一连持续了五日。
羲和让宫典安排禁军,在城中设立了十几处捐赠点,无论是富商捐的几车珠宝,还是小贩捐的几文铜钱,每一笔账目都写得清清楚楚。
作为当朝的皇子,羲和这几日都没有休息,一直在捐助点游走,向每一位前来捐款捐物的人表达感谢,同时提醒着:“大家量力而行,一定要给家里留足过冬的物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