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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通下来,没有任何的漏洞,范闲暗暗赞叹梁文道的临场应变能力。锦衣卫也不再质疑,立刻按梁文道的吩咐去做。
梁闻道带着范闲,光明正大的从锦衣卫大牢的正门出来。马车已经准备好了,他们马上就可以大摇大摆的从锦衣卫的眼皮子底下走掉。
胜利在望,距离逃出生天只有一步之遥。两人心中都有些暗暗的兴奋,却不想在这时发生了意外。
就在范闲抬脚上车的时候,由于身体实在太虚弱,不小心没有站稳,差点摔倒。梁闻道下意识的去扶他,却一不小心被车帘刮到了脸。
本来就不结实的二手人皮面具,一下掉在地上,梁闻道的真实面容,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是梁闻道!”有资历的锦衣卫认出了梁闻道:“陛下说过,他已经投降南庆了,他……他和范闲是一伙儿的!”
“抓住他们!”反应过来的锦衣卫迅速围了过来,两人都有伤在身,无论如何也不是这些锦衣卫的对手。
这下,可真称得上是束手无策了。
忽然听到街上传来一阵异常急促的马蹄声,围观的百姓像潮水一般退开,只见一人戴着长帷斗笠,跃马而来。
一转眼冲到进前,只见那人勒紧缰绳,马的两条前腿高高抬起,随后狠狠踏在马车的车辕上,咔嚓一声断裂开来,拉车的马从里面挣脱出来。
“快上马!”那人戴着长帷斗笠,遮住脸看不清容貌,听声音却是个姑娘。
梁文道把马车一推,稍稍挡住锦衣卫的来路,随后翻身上马,一把将范闲也拽了上来,一扯缰绳跟着那姑娘向城外跑去。
而此刻,余敬中也已经赶了回来,不过很显然,他晚了一步。但余敬中立刻组织人马,亲自带队追袭。
他已经得到消息,何道人已经不见了,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让范闲跑了。就算抓不住他,也不能让他活着回南庆。
看着后面追上来的骑兵,梁闻道从身上扯下两块玉佩,狠狠摔在地上。顿时烟尘四起,三处的毒雾十分有效的延缓了骑兵的追击速度。
但这还不够,快要出城的时候,梁闻道用暗弩射掉了想要关城门的士兵,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拔开塞子一路撒在地上,最后连瓶带药全扔在城门口。
两匹马刚刚穿过城门,梁闻道便点了火折子一丢,地上的药粉腾的一下燃烧起来,像一面火墙一样,将锦衣卫的追兵挡在身后。
透过蹿天的火光,余敬中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跑远,在组织快速灭火的同时,也暗暗记住了他们逃跑的方向。
即便他们能够推延这一段时间又如何?难道还跑的过训练有素的锦衣卫骑兵吗?
范闲坐在马上,本来就重伤在身筋疲力尽,又经过这一通折腾,几乎在马上都要坐不稳了。还好梁闻道在后面能扶住他,不至于摔下马去。
“去哪里?有人接应你们吗?”司理理摘下斗笠,转过头来担心的看了看范闲:“怎么样,你还撑得住吗?”
“事发突然,并没有后手”,范闲没说话,梁闻道抢先回答到:“我们必须尽快甩开追兵,再找其他机会到南庆去,不然到了边境我们会被边军围剿的。”
“可是锦衣卫也不是白给,这样追逐下去,我们不仅甩不脱他们,而且迟早会被追上的。”范闲换了口气,低声说道。
两种方法似乎是死路,一时间三人都陷入了沉默。
“凭我们的能力,解决不了这个局面”,过了许久,梁闻道率先开了口:“但我还有这个。”
梁闻道拿出一个号箭来,范闲定睛一看,居然是鉴查院的烟火令,这是最高等级的紧急求助信号。
“陛下说了,如果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就传烟火令。我们只需要标明我们的位置,剩下的他会来解决的。”
“梁大人想要怎么做?”司理理听到还有一丝希望,不由得来了精神。
“想要甩掉追兵,只有一个办法。”梁闻道指了指东北方向:“我们进长天山,那里山势险峻,骑兵无法发挥作用,而且地形非常复杂,我们有足够的机会等待救援。”
“不行!”范闲毅然拒绝到:“长天山条件太过恶劣了,而且在北齐腹地深处,你要承泽怎么来救援我们?你传这个消息,承泽就一定会来的,这有多危险你知道吗!”
“这是现在唯一的办法” ,梁闻道劝到:“就是因为条件恶劣,才能够阻断追兵啊!至于怎么救,那就让陛下去想办法呀!”
“绝对不行,这太危险了!我不能让承泽面临这样两难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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