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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我能理解你,我和承泽愿意等”,范闲也叹了口气,拍了拍梁闻道的肩膀,话题一转:“那你认识余敬中吗?”
梁闻道立刻转头看向范闲:“他……他怎么了?你们抓到他了?”
“没有没有你别激动”,范闲连忙摆手:“是北齐小皇帝,亲自从死牢里把他捞了出来。”
梁闻道一愣:“肯被捞出来,说明敬中已经选择追随北齐皇帝了。”
“我和敬中,是同一批的锦衣卫,都深受沈大人器重。相比而言,他武功比我高了不少,不过我自信在谋略上略胜他一筹”,梁闻道回忆着:“我两人共事多年,一直十分合契。”
“不过沈大人死后,我就易容潜入东夷城陈国,蛰伏这么多年。而他一直坚守在锦衣卫中,不过想来日子也不太好过”,梁闻道有些落寞:“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面了,没想到如今却真的是分立两阵了。”
范闲叹了口气:“世事难料啊,不过……这个余敬中,是个怎么样的人?”
“你要小心了”,梁闻道抬眼看了看范闲:“如果北齐皇帝真的重用他的话,以他的能力,锦衣卫一定会重新崛起。”
“余敬中和那些酒囊饭袋绝不是一个等级的,一旦他有用调动锦衣卫的力量,你在北齐的谍网,也会受到很大的威胁。”
范闲听得仔细,而后有些惋惜的点了点头:“这样一个人才,被小皇帝占了去,实在是可惜啊。”
“既然敬中肯选择北齐皇帝,是不是说明,如今的北齐已经大有改观了?”梁闻道若有所思的说着。
范闲心里微微一紧,看来这位故友的选择,对梁闻道还是有很大影响的,这对于自己和梁闻道合作的目标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眼看着你好不容易有些松口的迹象,结果现在又把你往北齐那边推了推”,范闲站起身,做作的长叹一声:“哎,我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梁闻道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想了想才发现,这些年来范闲对自己可谓是包容之至,可自己却……想到这里梁闻道有些不好意思:“我有自己的思考,小范大人……这些年谢谢你了。”
“可别”,范闲抬手制止他:“你这么说,我以后都不好意思杀你了。”
梁闻道微微一笑,知道范闲现在还能开玩笑,便是没有真的生自己的气:“那你还不如现在动手,万一哪天我跑出去怎么办?”
“你这是瞧不起我鉴查院啊”,范闲笑骂道:“来来来,给他用点刑,让知道知道鉴查院是什么地方!”
两人相视而笑,范闲微微正色到:“北齐那边有什么消息,我会毫无隐瞒的告诉你。无论你做出什么选择,我都会尊重你的。”
“谢谢。”梁闻道站起身来,对范闲行了一礼。
“行了,天色不早我该回家了”,范闲走出门回头嘱咐道:“奶干别一次吃太多,容易上火!”
出了鉴查院往居安殿走,范闲心里有些复杂,他和梁闻道说的那些话,并不是完全的攻心话术,而是他切实所想的。
对于梁闻道这种人,不能强求,只能抱着一种“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佛系观念,才能真正把他拉到自己这一边。
抛开政治立场来谈,范闲很认梁闻道这个朋友的,因此他是从心里希望,梁闻道能够和自己成为同一阵营的人。
一路乱想着回了居安殿,刚进门便闻见一股怪味,像是什么东西糊了一样,范闲赶紧脱了外套往里走:“承泽!你干嘛呢?我告诉你玩火可尿炕啊!”
循着味找到小厨房门口,范闲被眼前的场面吓了一跳:炉子上的小锅不知道熬着什么东西,整个锅烧的黑黢黢的,案板和地上散落着好多折断的竹签子,和满满一筐残破不堪的山楂果。
范闲正发愣,李承泽从厨房出来,神神秘秘亮出藏在身后的东西,塞到范闲手里:“给你,别委屈了啊。”
一串裹满了亮晶晶糖浆的山楂果,范闲捏着竹签细细打量一番:“你做的?”
“那当然了”,李承泽扬了扬下巴:“你不是爱吃这玩意吗?我也是闲来无事,随便做一个试试。”
“你做了多长时间啊?”范闲有些小感动,作为李承泽这样的人,第一次进厨房能安安全全把炉子点起来,没把房子烧了就很不错了。
“嗐,这么简单的东西,当然一次成功啦”,李承泽转头看了看身后的谢必安:“是吧必安?”
“咳,陛下说的是。”谢必安忍着笑点了点头。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挨打,范闲自动选择性失明,忽略掉地上那一大堆失败试验品散发出来的怨念。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