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于这一点,太后倒是有些担心:“陛下觉得,范闲会告诉一个傻子,南庆真正谍网的所在吗?”
“这就是范闲的弱点了”,小皇帝咂了咂嘴:“他太心软了,舍不得放弃任何一个人,这就是我们这次计划的关键。”
太后听得有些迷糊,这和范闲心软有什么关系:“陛下这话是什么意思?”
“当时留下这个傻子,就是为了放个幌子出来为真正的谍网打掩护,如果真的要做的完美的话,郭保坤这个人,应该是完全独立且不知道任何关于谍网的信息,这样才能保证他南庆谍网的安全。”
“但这样的话,郭保坤便是孤立无援,遇到什么不测也只能听天由命”,小皇帝嘲讽的笑了笑:“范闲这样的人,一定不可能让他置于危险之中,因此必然会给他留一条后路,危急时刻能够联系谍网求援。”
“范闲知道郭保坤的能力,所以不会让他参与任何谍情工作,但他忘了一点,那就是郭保坤肯只身在异国王都这么多年,说明他本身的爱国情怀很重,因此当他得到对南庆不利的消息的时候,一定会选择去联系范闲留给他的那条退路,把消息传回南庆。”
不得不说,小皇帝分析的实在是太正确了,把范闲的所有安排就是这样的,他没有给郭保坤安排任何和谍网接触的机会,但是告诉郭保坤,一旦情势不对觉得有危险的时候,可以去同福酒楼找那个专做松鼠桂鱼的何大厨。
于是,我们这位郭保坤,关了店门之后,急匆匆的往城西,直奔同福酒楼而去。进去之后二话不说就点了一盘松鼠桂鱼,等菜的时候脸上的焦急之色简直快要溢出来了。
北齐的探子跟他身后,隔了几桌坐下,观察着郭保坤的一举一动。
“这这这做的什么啊!把做这道菜的厨子给我叫来!”松鼠桂鱼端上来之后,郭保坤立刻拽住小二说道。
小二连忙陪着笑脸:“怎么了公子,咱大厨后面还有好多菜等着做,实在脱不开身,有什么事您跟我说?”
“我跟你说得着吗?”郭保坤一拍桌子:“赶紧的,把人叫出来!今天他不出来我就不走了!”
其他食客纷纷侧目,小二没办法,只得跑回后厨去说这件事,不一会一个胖胖的大厨拎着炒勺,从后面急匆匆出来了:“哪个找我?有什么事!”
郭保坤显然没有准备好用什么借口,便磕磕绊绊的信口胡诌了一个:“你……你你你这松鼠桂鱼里,怎么没有松鼠!”
“哈哈哈哈。”原本围观的人们全都哄堂大笑,嘲笑声和起哄声此起彼伏,都说这人若不是故意来找事,那便是个货真价实的傻子。
“松鼠桂鱼里就得有松鼠?”何大厨也被气乐了,把炒勺往桌子上一扔:“那你这脑袋里不也没有脑子吗?”
“你你你你怎么骂人!”郭保坤一着急,说话都磕巴了:“你这……有辱斯文!”
何大厨冲四周拱了拱手:“各位见笑了,这位病的不清,我带他出去好好治一治,免得耽误了各位的兴致。”
食客中有认识的人笑着喊道:“何厨子,你下手轻一点,就这位的小身板可禁不住你这一拳啊。”
拽着郭保坤的领子出了同福酒楼,径直到了一个偏僻少人的街角,何大厨警惕的瞧了瞧四周,这才开口问道:“郭公子是遇到什么危险了吗?”
郭保坤摇摇头:“我没有危险,但是我得到了一个消息,事关我庆国安危,需要赶紧向范闲汇报。”
于是郭保坤把今天听到的那一段对话,原原本本的讲给了何大厨听,何大厨听了皱紧眉头:“这……确实是个很要紧的事,今天晚上我会找机会向上面汇报的。”
“为什么要等到晚上啊!这么紧急的事,越早汇报越好!”郭保坤也有些着急了:“你要是不方便,告诉我在哪,我去联络也行啊!”
“不行!”何大厨一口回绝道:“范院长再三嘱咐过,你不能插手谍网的任何事情,怎么联络那是我的事情,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像什么都么发生一样回你的油铺,千万不能漏出破绽!”
呵,这破绽已经不需要郭保坤去露了,一直尾随在二人身后的北齐探子,已经将他们的对话听了个明明白白,等两人一分开,探子便立刻回宫禀报此事。
“同福酒楼的何厨子”,小皇帝念叨着:“倒还真是藏得深啊。”
下面探子附和道:“是啊,若不是这次郭傻子暴露了他,我们还真没发现这厨子有什么问题。”
“身为锦衣卫,明知南庆在我大齐布下谍网,就在你们眼皮子底下都发现不了,还好意思说?”太后冷冷地说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