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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闲十分犯嫌的哟了一声:“陛下现在觉悟都这么高了吗?视金钱如粪土,陛下之前那个骄奢淫逸的劲儿哪去了?”
“之前我就是个皇子,局势又那么复杂,从先帝手里能扣一笔算一笔,现在整个庆国都是我们的,我自然得好好爱惜。”李承泽翻了个白眼道。
“这话说的好有道理”,范闲笑道:“陛下不仅是对庆国如此,想当初又要杀我又要坑我的,现在就……啧啧啧,果然只有自己家的才懂得爱惜啊。”
“谈正事的时候,你能不能正经点。”李承泽从盘子里拣了个樱桃去丢范闲。
范闲抬手接住,笑嘻嘻的放进嘴里。李承泽瞧着他那得意的样子,眼珠一转:“既然要爱惜,那这减税造成的损失,就麻烦小范大人想办法补上吧。”
“开玩笑,减免的盐税这得多少钱,把我卖了也不值这么多啊!”这话吓得范闲差点噎到,赶紧讨好的把盘子往李承泽那边推:“陛下累了吧,吃点樱桃歇一会。”
李承泽笑着吃了两颗,随即复又皱起眉来:“其他都好说,不过你所说的提高制盐工艺,可不是一件易事,煎盐技术一直……”
“煮海为盐确实太落后了,效率又低,早该淘汰更新了”,范闲得意的眨了眨眼:“我既然这么说,自然是有办法的。”
“范闲,你怎么什么都会啊。”李承泽抱着胳膊,往后一靠,挑着眉毛上下打量范闲。
“不要太崇拜我”,范闲嘿嘿一笑:“毕竟陛下刚刚都说了,这是自己家的事,我当然得上点心了。”
“什么你们家的,你这话是要篡位啊”,李承泽招呼道:“必安!必……算了,必安现在都不屑于理你。”
“怎么单说我,把自己择出去了”,范闲哈哈大笑:“小谢明明是不愿意理咱俩了!”
玩笑过后,李承泽看了看手里的各路信息,正色道:“既然诸事已定,那后日一早,我们便启程去汀州。”
熊罴知道范闲和李承泽在聊正事,便十分自觉地离两人远远的,顺手拽了谢必安打架去。
两人你来我往打的好不热闹,熊家山庄的人都纷纷围观,王启年和高达也看的津津有味。就连在山庄里散步的霍斯也被吸引过来。
“总算逼你拔剑了”,熊罴刀戳在地上,抬手擦了把汗:“要不然打了这么多回合,你连剑都不出鞘,我也太丢脸了。”
“你,八品上。”谢必安把剑收回剑鞘,淡淡的说道。
“我能有这么高了?”熊罴有些惊讶:“我跟你打了这么久才勉强逼你拔剑,就这水平够得到八品上?”
“够得到”,谢必安点点头:“因为我是九品上,你已经很不错了。”
熊罴看着谢必安的样子,实在来气:“你这个臭屁小孩,怎么长进这么快。”
“谁是小孩,你也大不了我几个月。”谢必安显然对这个称呼很不满。
“那我也算是你师姐!”熊罴梗着脖子:“你当初来山寨找我爹学武的时候,可不就是个小屁孩!”
谢必安呵了一声:“我一共也没在寨子待多长时间就回京了,你还仗着习武时间比我长,天天打我,你还好意思说?”
“你个没良心的”,熊罴作势要打:“赶紧说,到底受了什么高人指点!”
谢必安顿了一秒,还是把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没人指点,我自己练成的不行吗?”
“今天就到这吧,我得回去看看陛下有没有吩咐。”谢必安实在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抢在熊罴开口前找个借口告辞。
“哎你这人……”见谢必安一下没了影,熊罴也收了刀,余光瞥见站在一旁拿折扇遮着阳的霍斯,赶紧上前:“霍公子,这么热的天你出来凑什么热闹,一会中暑有个好歹,还得算我在我头上。”
“多谢熊姑娘,在下这就要回去了”,霍斯温和的笑了笑,掏了一块帕子递给熊罴:“姑娘脸上粘了些灰,擦擦吧。”
熊罴愣了愣,看着帕子最终还是没接,抬手在脸上抹了一把:“我送公子回去好好休息。”
回了房间,钱先生不在,熊罴给霍斯倒了杯茶:“你是陛下的贵客,最好别出什么幺蛾子,我可担待不起。”
“姑娘是早就和陛下认识吗?”霍斯端起茶来喝了一口,微笑着问道。
熊罴盘腿往旁边一坐:“怎么,霍公子都打探到我这了?”
“姑娘说的哪里话,我如今也是陛下这边的人,哪有什么打探不打探的。”霍斯打开扇子轻轻扇着。
“看霍公子弱不禁风的,没想到干的是刀口舔血的买卖。”熊罴看着眼前这位文弱公子,实在难以把他和盐枭联系起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