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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打算带多少人去?”范闲也知道情形不太乐观:“来京都的就有数名八品高手,这说明盐枭手里的武装力量不容小觑。”
“旨意说的是巡察,便也不能带太多人去”,李承泽掰着手指头算了算:“禁军两千,内廷侍卫一百,差不多就是这样。”
范闲想了想:“那我这次带着影子去吧,从六处选五十个剑手暗中跟着,也好放心些。”
“叔叔……能跟着去吗?若是叔叔在,便没什么担心的了。”李承泽犹豫了一下,开口问到。
范闲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不知为何,我还是不太愿意被太多人知道叔的存在。”
“也好”,李承泽倒也不强求:“想来有必安和影子两个九品,应该也没什么问题了。”
“怎么是两个九品呢!”范闲一听这话不乐意了:“别忘了我也是九品。”
李承泽上下打量了范闲一番,一副勉强的表情:“好吧好吧,算你也是。”
“什么叫算!李承泽你能不能别这么看不起我!你信不信我能打的小谢满地找牙!”范闲这个劲又上来了:“小谢!小谢人呢?”
谢必安推门进来,范闲便跳下床来想要比试比试,李承泽却眼尖的发现了问题:“必安,你带面巾做什么?”
随着李承泽手指的方向,范闲才看到,谢必安今天的穿着与往日并无不同,但多了一个白色的面巾,拉下来堆在脖子上。
“嗓子有些不舒服。”谢必安声音确实哑的不行,李承泽和范闲被这声音吓了一跳。
“怎么这么哑,小谢你昨天喊山去了?”范闲完全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
“可能是受凉了,过两天就好了。没什么事我先出去了”谢必安现在只想赶紧离开,拖得越久越容易被发现。
“等等”,李承泽叫住谢必安,盯着他看了两秒:“必安,过来。”
谢必安转过身来,走到李承泽面前,不自在的把面巾往上拽了拽,挡住整个脖子。
李承泽伸手把面巾拉了下来,顿时吓了一跳:“这是怎么弄的!”
范闲凑过来看,也是一惊。谢必安脖子上有一道青紫色的压痕,边缘处都微微肿了起来,看着十分骇人。
“怎么弄的!”李承泽见谢必安低着头没回话,提高了声调又问了一遍。
面对李承泽的问题,谢必安从来不知道怎么撒谎,只能低着头说道:“打架……不小心擦到的。”
“怎么下手这么没轻重!”李承泽伸手摸了摸伤口,肿着的地方微微有些发烫,李承泽实在气得不行:“跟谁打的架?”
其实两人心里清楚,如今天底下能给谢必安这样的九品高手留这么一道伤的,估计只有自己那位天下第一的五竹叔了。
“承泽你先别着急,要不我先去问问叔?”谢必安那伤口,范闲看着都疼,李承泽更是心疼的要死。
李承泽没搭理他,范闲知道这是同意了,连忙溜进摘星楼找五竹叔。
“叔,你也不是没分寸的人,怎么把人小谢弄成那个样子了?”范闲翻窗出去,和五竹并排坐在屋檐上问到。
“他不是没死吗。”五竹怀里抱着钎子,面无表情的说着。
“这话说的没毛病,是五竹叔的风格,范闲运了口气:“叔,你以后还是下手轻一点吧,毕竟……”
“没有以后了”,五竹罕见的打断范闲的话:“你回去告诉谢必安,以后最好不要来烦我,不然下次死不死就不一定了。”
这话说的范闲一愣:“叔,你们俩这是怎么了?你前两天不还说……看上人家了吗?”
“我没说过”,五竹偏头看了看范闲:“那是你自己臆想的。”
“不是,你当时说人家小谢什么又认真、脾气又好,叔你怎么不认账呢?”
五竹沉默了片刻:“从心底里不信我、防着我,再好,我也受不了。”
听着这话里,绝对是有故事啊。范闲两手一托脸,歪着头瞧着五竹叔:“讲讲,小谢怎么不信你了?”
“你进地牢之前,不是让我给李承泽带个话吗,谁知道谢必安一直防着我,根本不让我进居安殿,这不是信不过我是什么?”
五竹语气淡淡的,但范闲仍听出一丝不满和……委屈?这可是极为少见的情况,自己见过的叔的情绪波动,屈指可数,而且都是关于自己或者老娘的事情。
对于一个不相关的谢必安,五竹叔居然会有这种情绪,这背后必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范闲忽然有些兴奋起来,难道叔能够像活生生的人一样,能够自主生成不一样的情绪和情感了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