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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住他旁边,行不行?”范闲转头看着谢必安。
谢必安点了点头,一旁的厉屹开了旁边那间牢房,范闲十分自觉的就低头进去了,往床铺上一坐,盯着谢必安:“谢统领还有事?怎么,担心鉴查院放跑了我吗?”
谢必安明显是想说什么,但抿了一下嘴,转身就走了,因为李承泽还交代了他别的事情。出了鉴查院,便策马往太平别院去了。
等谢必安彻底离开,几个主办都凑过来,十分担忧的开口:“院长……”
“好了,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范闲抬手制止:“但是我现在累了,我想先休息一会。”
二处邓子越还想说什么,范闲摆了摆手,冲着四处主办苏文茂说道:“对了,今晚你来值夜,其他人照常就是了。”
众人默默退去,梁闻道也很体贴的没有出声,范闲躺在床上,闭着眼睛,陷入了深深的担忧。
走私之事被爆出来,难道是连内库都出了问题?这是范闲最不愿意看到的场面。鉴查院的内鬼尚无头绪,若是内库再出了叛徒,便真的不好办了。
而谢必安那边,注定要扑个空了,陈萍萍早在范闲进鉴查院的那一刻,便离开了太平别院,往皇宫去了。
“必安还没去请您,您就到了,看来院长和朕还真是有默契啊。”李承泽亲自倒了杯茶,递给陈萍萍。
“臣明白陛下的意思,所有是特意过来和陛下吵架的。”陈萍萍接了茶杯喝了一口,掂在手里说道。
李承泽点了点头:“除了吵架,朕还想请院长帮个忙。”
“荆江?”陈萍萍微微一笑:“我已经让影子带人秘密去了,不算路上的时间,最多三天,便能查明白。”
李承泽也笑了:“和院长说话,就是简单。”
“到现在,有头绪了吗?”陈萍萍看着眼前年轻的皇帝,十分和蔼的问道。
“当然,等这个案子结了,朕便亲下江南好好处理干净”,李承泽微微皱眉:“只是担心北齐那边……”
“既然走私路线挑到明面上,大可结案后趁机压北齐一头”,陈萍萍提示到:“如今北齐商税本就高,我们再动一动,那小皇帝便自顾不暇了。”
李承泽略一思忖,连连点头:“果然还是院长想的周到。”
“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陈萍萍转动轮椅往后退了退,伸手拢着下摆:“陛下可以摔杯子了。”
太极殿外,宫人们听到“啪”的一声响,紧接着是皇帝的怒斥:“陈萍萍!朕告诉你,此事不管谁来说都没用!朕再念旧情,这天下就要姓范了!”
谢必安刚把陈萍萍送出居安殿,却看五竹朝着这边过来了,谢必安一下攥紧了剑:“你来干什么。”
“我找李承泽有事情,你紧张什么?”五竹对谢必安忽然的戒备,感到有些奇怪。
“有什么事,我可以转达。”谢必安守着门,不让五竹进去。
五竹忽然明白了:“范闲和我说了,无论发生什么都是他在和李承泽演戏,这个我知道,我真的只是替范闲带个话而已。”
谢必安没答话,现在正是最乱的时候,他不能允许让自家陛下有一点点的威胁,即便是五竹也不行。
“看来还是信不过我,那算了”,僵持了一会,五竹转身:“那便麻烦你告诉李承泽,范闲说有什么事情,可以找王启年。”
老院长来求情和陛下吵了一架,消息传的飞快,抛开那些平民百姓不说,各个大臣心里都有自己的打算。
大部分大臣的为官之道,还是明哲保身静观其变。而有些人则不同了,就像今早朝堂上一样,想把范闲拉下来的,也大有人在。
这其中一部分,是因为范闲的一系列改革,伤害到了他们的利益,尤其是打破科考的上层垄断、普及基础教育这两项,多少人恨得牙根痒痒。
还有一部分,是当年林宰相的旧属,而刚刚事发之时,林若甫就灵敏的嗅到了机会,嘱咐这些曾经的旧属,找机会好好“照顾”范闲。
当然,也有那么极个别的现象,例如现在跪在奉天宫外的侯季常和胡峥,便是完全不分局势死保范闲。
“陛下三思!臣与愿做担保,范院长绝不是这样的人,请陛下明察!勿要听信小人直言啊!”每隔一会两人就要冲着里面喊上一两遍,活生生从下午跪到晚上。
“给他们轰回去,让他们静心思过!”李承泽吩咐谢必安道:“没朕的旨意,不得他们踏出家门一步!”
刚把这二位轰走,李承泽刚要做点什么,外面有来报,说睿亲王求见。
“不见,让他回去,我没工夫搭理他”,李承泽是真的有些不耐烦了:“对了,顺便王启年给我叫来,别被人发现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