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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你生辰了吧”,说着话,范闲又从自己碗里拨了几块荔枝给李承泽:“我记得是八月初五。”
“还有十几天”,李承泽端起碗喝了口冰水:“再说我从来没过过生辰,我不喜欢去想我出生的事情。”
这话倒是不假,小时在宫里淑贵妃身边从没过过生辰,后来出宫建了王府,每年也就李弘成记得,俩人吃酒谈心就算过了,尤其这几年范闲进京,两人联手夺嫡,天天刀口舔血,哪有心思过什么生辰。
“巧了,我也从来不过生辰”,范闲微微苦笑:“我的生辰就是我母亲的忌日,这怎么过啊。”
“八月十六”,一旁的五竹开口:“小姐的忌日。”
好安静,一件本来应该很开心的事,却碰上了两个都对自己生辰格外不喜的人,气氛一下沉闷了不少。
“既然如此,不如我们把初见的那一天,八月十五,作为我们两个以后的生辰吧。”范闲突然抬头提议道。
“哟,这都过去四五年了,小范大人记得挺清楚啊。”李承泽坏笑着阴阳怪气说道。
难得让范闲脸上一红:“去去去,那天不正好是中秋佳节嘛,自然记得清楚。”
“正好离你我的生辰都近,这一天相遇,也算是人生的一个新开始,作为我们共同生辰庆祝,合情合理。”范闲说的是一本正经。
“有理有理”,李承泽憋笑道:“就听小范大人的安排。”
“那我得好好想想送你什么生辰贺礼“,范闲有些得意道:”你就等着吧。”
李承泽心里笑着范闲的幼稚,却也很高兴:“早些睡吧,明日我还要召见枢密院的人议事。”
第二天一早,范闲就蹲在鉴查院三处门口,等着费老回京。这也是他要给李承泽的生辰贺礼的开始。
范闲知道李承泽心里最遗憾的是什么,他无法将两人的关系公之于天下,但范闲至少要让自己身边的这些亲人,知道李承泽不是外人。
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院长已经知道了,虽然现在还不认同,但总会有办法的。可范闲一想到要面对范建,就脑壳疼。
还是从最好说话的老师开始吧,想必老师接受起来,定然不会有那么多顾虑的。
正想着,费介进来了:“哎,你回京了,这趟去东夷城怎么样?”
范闲简单讲了东夷城的经过,然后问了自己最关心的那个问题:“老师,你说北齐收这么多乌蝰,究竟有什么用呢?”
“乌蝰蛇,剧毒,被咬伤后只有及时砍断受伤部位,才有希望捡回一条命,一旦毒素进入心脉,那便天神下凡也救不了。”费介捻着头发说到。
“这个我知道,难不成北齐就是为了造点毒箭暗器什么的?”范闲皱着眉头:“可是箭毒木、断肠草之类的汁液一样可以达到效果,何必大费周章使用乌蝰蛇毒呢?”
“还有一种可能”,费介想了想:“乌蝰蛇毒提炼出来之后,稀释到一定比例,可用作麻醉剂,但需要掌握到精准比例,稍有偏差就会出危险。”
“应该也不是啊,两年间北齐收购了的数量惊人,不可能就是为了制什么麻醉剂。”范闲着实头疼。
“咱们瞎猜也没用,你去审审捉到的那个暗探不就行了?”费介说的是梁闻道。
“审不出来的”,范闲一摆手:“那可是沈重的追随者,来硬的那是绝对的宁死不从,咱得慢慢来,让他对自己的信仰产生质疑。”
“行吧,放在这方面你比我懂”,费介从怀里掏出一瓶药:“给,新制的药,清热祛火的,最近天气热,你如今公务繁忙,自己注意点。”
“老师……”范闲看看四下无人,犹豫了一下:“老师,是不是我做什么,您都会支持我?”
“那当然了,这还用问吗?”费介瞥了范闲一眼。
“那我要是说我喜欢一个……一个人”,范闲抿着嘴:“院长不愿意的情况下,您还会支持我吗?”
“你喜欢谁关他陈萍萍什么事”,费介一撩头发:“看上谁了,放心大胆的说,实在不行我给你配副药,保准能……”
“哎呦喂您说什么呢!”范闲赶紧打断费介:“不是那么回事,以我这条件还用得着药吗?主要是我这位啊,实在是位高权重。”
费介一拍范闲胳膊:“只要是你看上的,甭管是谁,就算是当今皇上,我也把他毒傻了给你送来。”
“您这话当真?”范闲一脸坏笑:“这您都能支持我?”
费介只当是范闲在说笑,也就跟着应和:“瞧你说的,我骗你干嘛,要不我现在就进宫下毒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