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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宋国国君亲自押车,看来这些乌蝰还真是价值不菲啊。”范闲瞧了瞧这些宋国卫兵:“诸侯国卫兵数严令不得超过一千,看来宋国果真目无朝廷啊。”
“那你也应该知道朕是谁”,李承泽接过话来:“好歹也是诸侯国的国君,一点礼数都没有。”
“天下人都知道庆国皇帝正在东夷城中招贤纳士,谁会相信他出现在这种地方,分明就是你们这群悍匪想要劫道!”宋国国君冷笑一声:“来人呐,把几个胆敢冒充皇帝的悍匪,给寡人就地正法!”
话音未落,倏地一声,一支红色号箭升空,范闲笑盈盈的看着宋国国君:“你确定,还不趁现在赶快下马受降吗?”
宋国卫兵身后的山谷中,传来了轰隆隆的马蹄声,尘土飞扬中,黑压压的骑兵席卷而来,带来了无限的杀气。
黑骑!宋国卫兵们扭头去看,顿时有些自乱阵脚,宋国国君也是瞳孔紧缩。怎么可能,陈国一直向自己汇报京都动向,黑骑根本没有出京,这是两千黑骑是哪来的!
看着黑骑封住了自己的退路,宋国国君心中却没有什么太大的波澜,心里暗暗笑皇帝愚蠢,转过头来立刻换了一副面孔。
翻身下马,几步走到李承泽面前,宋国国君深施一礼:“原来是皇帝陛下,臣刚刚有眼无珠没认出来,还请陛下恕罪。”
“朕要治你的罪,可不是这等小罪”,李承泽面不改色:“你勾结北齐,残害百姓,违背朝廷指令,暗中增税剥削,这些,该当何罪!”
“陛下再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宋国国君抬起头,表情陈恳:“勾结北齐这种叛国大罪,可是需要证据的。”
“呵”,李承泽一笑:“逼迫百姓捕捉剧毒之乌蝰蛇,暗中与北齐交易,算不算证据!”
“我宋国一向本本分分,从未干过如此伤天害理之事啊!请陛下明鉴!”
“必安,去打开笼车。”李承泽吩咐道,谢必安策马上前,一剑挑落了车上的黑布,可里面的情况却让人大吃一惊。
里面根本没有什么乌蝰蛇,而是满满当当的祭祀之物!
这是怎么回事?李承泽和范闲对望一眼,而宋国国君脸上的得意溢于言表,赶快借着这个机会喊冤:“难道在庆国的律法中,上山祭拜,也犯国法吗?”
可事情似乎并没有向着他想象的方向发展,那位少年皇帝安然自若,嘴角似乎还泛着一丝……嘲讽?
“别着急啊”,李承泽微微一笑,谢必安退了回去,从后面的马车里搬出两把椅子来。范闲翻身下马,伸手扶了李承泽一下,二人往椅子上一坐,王启年屁颠屁颠端过来两杯茶。
“陛下这是何意?”宋国国君没来由地心里一慌。
“等人”,李承泽低头喝了一口茶:“等一个能让朕灭你九族的人。”
同一时间,真正装有的乌蝰蛇的笼车,正在陈国国君的亲自押送下,秘密向北,准备通过陈国边境,送入北齐。
这位南庆新君真是年轻,一心盯着宋国,却不知早在挽芳阁时,就暴露了。陈国国君心情大好,可没高兴多久,脸上的笑容就凝住了。
前方不远处两千黑骑拦在路中,最前面的是一位白衣蒙面人,而他身边就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影子。
以一敌十的黑骑,陈国这些卫兵根本没有一丝反抗的必要,陈国国君也是个识时务之人,一句话也没说,就在黑骑的押送下往宋国方向行进。
直到日头偏西,陈国的队伍才抵达了这山口,李承泽站起身掸了掸衣襟,笑着对宋国国君说道:“可还有话说?”
看到这熟悉的笼车,宋国国君眼前一黑,却还是抵死否认:“臣从未见过这些,这与臣有何关系?”
“你扯谎!”陈国国君下马往地上一跪:“这些乌蝰都是宋国让我代为运送的,臣有往来书信可以作证,就在国君府,陛下可以派人去检验!”
“朕自然信你”,李承泽语气温和,陈国国君刚想松口气,却听李承泽紧接着说道:“宋国是月底交易,陈国是月中送货,所以这批货肯定不是你的呀。”
白衣蒙面人拿出一个盒子:“不仅发现了宋国与你的书信,也发现了你和北齐的交易的书证,你做事确实比宋国隐秘,可终究还是欠点火候。”
只扫了一眼,陈国国君就明白,南庆已经完全掌握了真相。可是以自己的能力,很多东西已经销毁了,只靠那仅有的一点线索,就能拼凑齐所有的证据链条,这白衣蒙面人是哪路神仙!
“说说吧,北齐收这么大量乌蝰,究竟是做什么用?”李承泽复又坐回椅子上:“别说你们不知道,朕可不相信这么大的事你们能不问清缘由就做。”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