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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袍人眼神一动,悚然而惊。
“黑煞姑娘。”青袍人侧头向黑煞女魅问:“闹海金鳌为何不出手攻击?”
“我怎么知道?该问闹海金鳌呀!”黑煞女魅其实也说不出所以然来。
“贵友与人交手,都是这种功架?”
“我也不太清楚。”
“姑娘怕泄漏张老弟的所学?”
“他的武功深不可测,我那配泄漏他的所学?”
闹海金鳌不是白白错过出手的机会,而是心里所受的压力太大。
张允中的举刀式本来就令人莫测高深,刀身直置刃锋向左,从刀身的反映中,可以看到身后的动静。
在这位老江湖的鹰目中,清晰地看到刀身上出现一支张允中的眼睛,明白地显示出,张允中可以从刀身上看到身后的动静,反应在刀身上的眼睛似乎具有震慑人心的魔力,扑上去的勇气因此消失了一半。
绕到张允中的左侧,看不见刀身上的眼睛了。
一声沉喝,紧张的气氛冲破了临界点猛然爆炸。
钩似雷霆,斜向劈落,风雷骤发,凶猛接触。
张允中的身形向左前方闪出、扭旋、刀光电闪,刀气似殷雷。
快!快得令人目眩,各出一招,胜负立判。
闹海金鳌一钩走空,本来想收招变招,岂知身形一动,突觉真气浮动,力泄的感觉突然光临,左肋轻微一震,接着疼痛感袭到。
“咦!”有人惊叫。
这瞬间,青袍人欺近了黑煞女魅,出其不意近身,左手五指如钩,伸出了。
同一瞬间,张允中发出一声咒骂,人如怒鹰飞到,刀光似电光一闪。
同一瞬间,闹海金鳌收不住势,踉跄前冲,突然以钩支地稳住身形,左手掩住了左肘,脚缝中有鲜血沁出,身躯一晃,摇摇欲倒。一声吼叫,青袍人如飞而遁,发狂般奔向院门,一闪不见。
地下掉落一条手臂,是青袍人遗落下来的,被张允中齐肘砍下了。
“这狗东西可恶……”黑煞女魅骇然叫。
她的右肩衣破了,被抓掉一块布帛。
假使张允中这一刀来晚一刹那,她便会落入青袍人的爪下了。
两名大汉抢出,扶住了闹海金鳌。
“大爷,你……”一名大汉骇然问,还不知道闹海金鳌挨了一刀。
“咱们……走……扶……扶我走……”闹海金鳌的声调全变了。
张允中哼了一声,刀向对方一指。
“你敢走?”他沉声说。
“你……”闹海金鳌语不成声。
“刚才那家伙是你的人?”
“不……不是……”
“他是何来路?”
“鬼手高。”
“他是老几?”
“柳……柳淮关的……的高六爷高淮,城……城东郊的地盘是……是他的。”
“你串通了他?”
“他是我杨波最……最强劲的对……对手,他……他才是公孙龙的好……好朋友。
他死掉,我……我一定开……开筵一百桌来……来大事庆祝。”
“好,你可以走了,你可以开五十桌盛筵来庆祝了,因为他虽然没死掉,但断了一支手,他永远也不可能成为你的强劲对手了。”
“这……”
“你还不走?”
“好,我走。”闹海金鳌崩溃了。
“日落之前,你如果不将公孙英那群狗东西赶离府城,我会去找你,我会宰掉你。”
闹海金鳌一言不发,在两名大汉的扶持下,可可怜怜狼狈而走。
云中岳《四海鹰扬》
第二十四章
两名大汉到码头雇船,要驶往清江埔,出运河过大河,到对岸的运口入童家营镇。
可是,这里雇不到这种可载廿余人的短程船支,过大河风险也太大。
连找多家船运店,最后碰上了一身黑的张允中和黑煞女魅,胆都快吓破了,鼠窜而走。
没有船过不了河,过不了河更到不了京师啦!
追逐的人,不时在附近现身,东道主人又催促离埠,真是走投无路,进退两难。
狗急跳墙,必须走出一条生路来。明知一离开城市闹区,就会受到张允中的无情袭击,留下来则夜间难逃大劫,必须三十六着走为上着。
申牌初,廿余人分为三拨,悄悄绕道北关,化整为零远走高飞。
在城北十里的淮北关,三拨人重新会合,雇小舟渡过运河,绕小道西行,走上了至桃源县的大道,急如丧家之犬,向西又向西,要到泗洲投奔朋友求援。
说快真快,入幕时分,他们便赶到清河县与桃源县交界处的平柳集。
要摆脱紧迫追踪的人,唯一的秘诀是尽快远走高飞,不走大路,最好是插翅飞出八千里,就可以安全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