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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对任何事的看法,都是顺乎自然,这与我所练的武功有关。不管任何事,不必勉强。当你为某件事全力以赴时,不必过于重视结果,成功与否,只要问你自己是否已经尽了力。”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还不至于如此宿命。”张允中笑笑:“我的看法是,谋事在人,成败不计;一次不成,下次再来。性命相搏的事,如果得失之心太切,武功只能发挥三四成威力;除非对方的确比你差劲,不然你将稳输不赢。所谓勇者不惧,那是指双方具有相对条件而言。
反之,螳臂挡车,螳螂即使有可吞宇宙的勇气,又有何用?白送死而已。话说得很重,休怪。”
“允中……”黑煞女魅低声轻唤,将他的手紧抱在自己的胸怀内。
“好好睡,不要胡思乱想。”张允中伸另一手拍拍对方的手膀:“晚安,姑娘。”
他睡了,睡得很平静安详。
黑煞女魅却无法合眼,双目像午夜的朗星,透过夜色,不住凝视身畔的大男人。鼻中,嗅到男人的粗犷气息,令她感到心乱。
在她记忆中,从没见过能在她身畔平静安详入睡的年轻男人。
“也许,我真的与他无缘。”她心中自语。
“也许,他介意我的过去。”她不住胡思乱想。
不知经过了多久,她身上的热流消退了,感情也从滚滚激流,变成了潺潺细流,她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一阵鸟语花香惊醒了她,睁眼便看到蒙眬的哓色。
她发觉自己蜷缩在张允中怀里,温暖的气息令她感到浑身舒畅,精神焕发。
她感到浑身发热,脸更热。
原来昨夜在下意识中,她钻入张允中的睡具里,相拥而眠,一觉睡到天色破晓。
“我知道你已经醒了。”她捏了张允中一把。
“我还以为怀中睡了一支猫呢!”张允中笑笑说。
“哼!不是春熙姑娘?”
张允中突然全身发僵。
可怕的沉默,她也觉得自己有点凉意。
“允中,我……我是无意的。”她激情的抱住张允中,语音抖切。
“我不怪你。”张允中僵硬的说。
“我……我真的……”
“我知道,我做了一件错事。”
“不是你的错……”
“我不能错第二次。”
“我知道有关桃花坞女匪……”
“不管她们是什么人,我不能把自己的错误推给别人。我逃避她们,因为我知道我犯了错。我知道我可以用一千个理由来为自己辩护,但我不能这样做。”
“是自我谴责吗?”
“也许,天色不早了,我们该准备了。”
她从张允中怀里挺身坐起,目不转睛向张允中凝视。
“比起公孙英那种人,你比他强一千万倍。你,才配称得上真正的男子汉。但是,在人生的坎坷旅途上,你将失去很多很多东西。”
“我知道。”
“有一天,你会碰上一个纯情的姑娘,她会无条件地向你付出全部的爱心和爱情。
我想,如果上苍有眼,你会得到和应该得到。桃花坞女匪那些人,我发誓,在我有生之年,我会尽全力阻止她们侵害你。”
“将来的事,谁知道呢?”张允中挺身而起伸伸懒腰:“白云苍狗,变化无穷,我不介意日后的事。”
“我真羡慕你的旷达。”她忘形地在张允中的脸颊上亲了一吻,跳起来:“到集中饱餐一顿,再说其他。天大地大,食比天大。”
河湾中,留下五名舟子,漏夜修补船支。
其实没有什么好修的,找些舱板加钉补漏,只求能到达府城而不况就够了,到府城再买船继续北上,这艘船报废报定啦!
辰牌左右,公孙英带了所有的人,回到修船处,抬回三个双臂骨折的人。昨晚他们乱了一夜,惊扰了一夜,一个个垂头丧气,无精打采。
船还没修妥,打湿了的行李打开在岸上晾哂,日上三竿,今天是一个很好的艳阳天。
“还有半个时辰,就可以把漏缝塞妥。”沉船主青蛟向公孙英据实禀报。
“我要在府城严查。”公孙英咬牙切齿说:“不将这个什么黑天鹰的根刨出来,决不罢手。”
东面三五十步,生长着一丛灌木,野草荆棘丛生,树丛内突然传出一声鬼啸,接着豪笑声震耳欲聋。
众人大吃一惊,神色惊恐。
黑影乍现,穿了一身黑劲装背系长剑的黑煞女魅,从灌木丛中跃出。
“果然是黑煞女魅。”昨天看到两个黑衣骑驴人的大汉,情不自禁骇然惊呼。
“公孙英,你这天杀的贱胚!”黑煞女魅站在远处破口大骂:“你公孙家一门污秽,你是下贱的猪狗不如畜生,有娘养没娘教的人,就是你这副德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