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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培植一个人成名,真不是容易的事。尤其是那些心存道义,富正义感具有英雄色彩与性格的年轻人,随时都可能死于非命。
因此,每年都有成千上万的年轻人,出外闯道、创业、历练、谋生,但真正能成功地成为英雄豪杰的人,数不出几个,大多数含恨以终丧志以殁,或者沦入歹徒匪类之列,为祸江湖。
张允中假使没有断肠箫暗中在旁照顾,公孙英这枚生死针就可能决定了他的生死。
断肠箫的感慨,确是出于内心。
张允中身怀绝学深不可测,而公孙英却以阴险诡诈的卑劣手段,一而再把张允中逼入枉死城。
论武功,这家伙比张允中差了一大段距离。可知在江湖上闯荡,仅凭超人的武功是不够的。
这次遭遇,张允中的收获也不小。
欧阳一刀的江湖地位,其实并不比大力鬼王这类高手低,竟然被张允中赤手空拳毁了右肩,消息不胫而走,真吓坏了不少人。
尤其是绝剑秦国良方面的人,自大力鬼王以下的自命不凡人物,心情的沉重可想而知,日后如果碰上了,岂不要步欧阳一刀的后尘?
三山别庄方面,却传出张允中已死在大少庄主手下的消息。
在三山别庄南面数里的一座桑园内,建了一座隐密的小屋,园四周池塘围绕,五六座大小池塘连成天险。池塘栽种着莲和菱,池岸弯弯曲曲垂柳成荫,任何人从池岸接近,皆无所遁形。
这里是三山别庄的外围警备下处,人迹罕至,外人不可能发现桑园小屋的秘密。
公孙英与四名随从回到小屋,园内原先驻有十余名爪牙,这时已全部派出,布下了严密的警戒网,严防外人接近窥探。
八指仙婆与另一名随从,也藏身在屋外警戒。
内间里,桌上摆了精美的食具和可口的菜馐,几壶酒。这是午膳时光,在这里可以无忧无虑地进食。
黑煞女魅是女奴,女奴当然得伺候主人进食。她不但要执壶,而且得负责布菜甚至喂主人吃菜。
“姓张的心死无疑,你绝望了吧?”公孙英狞笑着说:“不客气地说,像他这种打渔为生,半途出家闯江湖的楞小子,那配在江湖充人物?我随时随地都可以送他去见阎王。”
“我一点也没绝望。”黑煞女魅将酒杯送到他口边:“你那一剑偷袭,连一根汗毛也伤不了他,却居然说这种大话,不知是何居心?”
“你只看到我用剑,哈哈哈……”公孙英狂笑,笑完喝干了杯中酒。
“哦!你另用了什么?”
“天机不可泄露,反正他死定了。”
“我不会相信你的大话。奇怪,他的身法不可思议,欧阳一刀居然防卫不了自己的顶门,可知他凌空搏击的身法神乎其神,不知他的师承……”
“天下武林的空中搏击术,近百年来以三大派流称雄江湖。”公孙英卖弄自己的见闻:“龙腾燕搏鹰翻云。龙,是九现云龙顾全武。燕,是凌波燕凌云;鹰,指天下七支鹰。姓张的什么都不是,他只是一个字快,侥幸而已,屁的师承。”
“哼!你不要小看了他,我疑心他是七支鹰的传人。”
黑煞女魅持相反的看法:“我旁观者清,他那拳腿前越时弹腿一击,就是猎鹰搏兔的招术。普通的野鹰,搏兔用抓而不会弹腿将兔击昏,所以有时候反而会被强悍的野兔拼个两败俱伤,野鹰的利爪无法抽拔而堕地。训练过的猎鹰则不用爪抓,用爪弹击,一击即冲天而起,让击昏的兔由猎犬衔交主人。张允中那一击,就是猎鹰击兔的绝技。”
“你是说……”
“他是七支鹰中的一支,所调教出来的传人。”黑煞女魅肯定地说:“假使他存心要欧阳一刀的老命,欧阳一刀的脑袋早就破碎了。”
“不管他是什么人调教出来的门人,反正他已经死了,哼!你还怀着他会来救你的希望?”
“你胆敢抗拒?好,我叫几个人来剥光你。”公孙英拍桌而起。
“算你狠。”黑煞女魅屈服了,愤然解裙:“你还没成为可以翻云覆雨的巨豪大擘,就有这种奴役天下的乖戾荒谬念头,你如果能成功,那真是老天爷瞎了眼。”
“我告诉你,老天爷是势利眼,只会帮助成功的人。”公孙英傲然地说:“要不了几年,我一定可以成为江湖道领袖群伦,发施号令的霸主。唔!你在看什么?”
黑煞女魅的目光,落在那闭好的窗户上。
“看你现在的霸王嘴脸呀!”黑煞女魅收回目光,毫无羞态地脱除黑色的窄袖子外衣:“你不是我第一个男人,我不在乎你怎样污辱我。我要好好地活下去,活到看你成为霸王的一天,或者看你的尸骨化为尘土……”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