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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南怔怔的站在床边,想要靠近小夫郎,又不敢有动作,怕再惊吓到他,眼眶不停的滴落泪水,慌张道:“阿娘,玖哥儿这是怎么了?”
“你别慌,玖哥儿定是被吓到了,等大夫来看了吃了药就没事了,你现在慌了神,玖哥儿可怎么办?”邢阿娘看着满脸泪水的邢南,恨不得生吞活剥了裴家那两个天杀的畜生,把两个好好的孩子折腾成这样。
邢阿娘爬上床,慢慢的靠近裴玖,裴玖像受惊的兔子颤抖着想要退后,身后就是墙了,哪里还有地方可退,赤红着双眼,双手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脑袋,哭喊着:“别过来,别过来,别打我,呜呜...”
邢阿娘看着他红了眼眶,心痛不已,忍下泪意柔声道:“别怕,玖哥儿别怕,我是阿娘,没人打你,你看看我,我是阿娘啊!”
“阿娘。”裴玖喃喃低声。
见他有了回应,邢阿娘立马道:“对,是我,是阿娘,玖哥儿你看看阿娘,是阿娘,没有别人,别害怕,没人打你。”
裴玖挣扎中亵衣敞开,白皙的皮肤上斑斑点点青紫交加,邢阿娘心疼的忍不住哽咽,“乖,玖哥儿乖,阿娘给你把衣服穿上好不好?”
裴玖赤红的双目看向邢阿娘,眼神有些呆滞,“阿娘,阿娘。”嘴里喃喃着,歪着头好像在思考什么。
见他情绪稍稍安定了下来,邢阿娘从床尾拿了散落的衣服,缓慢的靠近他,受了惊又落了水,这会要再受了寒气,人还怎么能好。
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裴玖赤红着双目,缓慢的扭动着小脑袋在屋里找寻,嘴里呢喃着:“阿娘,南哥,阿娘,南哥,南哥,南哥。”语气愈发焦急。
“我在,我在这呢!玖哥儿你看看我,我是邢南。”邢南赶紧凑到床边上,大手抹掉了脸上的泪水。
裴玖手脚并用爬了过去,一把钻到了汉子怀里,“南哥,南哥,南哥...”
邢南忙拥住他,轻轻拍着他的背脊,“我在,我在呢!别怕,玖哥儿别怕,南哥在这。”
“快拿被子给玖哥儿盖住,折腾这么久别再受了寒气。”见俩人相拥着,邢阿娘放下了手里的衣服,扯着被子递给邢南。
接过被子裹在小夫郎背上,将人紧紧抱在怀里,裴玖像是感受到了温暖跟安心,闭上了眼睛,又昏睡了过去。
“秋香,刘大夫请来了。”邢阿爹在房门口朝房里出声,裴玖是个小哥儿,他们几个汉子贸然进去不合礼数。
“三儿,你把玖哥儿裹好。”邢阿娘看着邢南将人裹好放在床上,这才到房门口迎了刘大夫进来,又将刚才发生的事一一告知,“实在是对不住您了,这大半夜的还吵了您。”
“不碍事,看病要紧。”刘大夫摆了摆手,面色并无不满,做为大夫半夜里被人从被窝里喊起看病是常有的事。
把了脉刘大夫又开了安神的药方,“寒气入体又受了惊吓,玖哥儿今晚是被噩梦魇住了,他现在怀有身孕,安神的药不可多吃,明早去我那拿两日的药先吃着。”
临走时刘大夫叮嘱道:“玖哥儿郁结于心,你们一定要细心劝导,今晚上你们也瞧见了,要是一般人被魇住了顶多也是惊醒盗汗,像玖哥儿这般被魇的神智不清多少还是因为常年郁结于心,你们千万别不把这当回事,也别嫌我啰嗦,玖哥儿是个好孩子。”
白日里发生的事早就传了出去,刘大夫千般感慨,这安稳的世道竟还有这般不通事理的父母,都能把出嫁了的孩子给逼成这样,真的是连畜生都不如。
邢阿娘应承着刘大夫的话,付了诊金嘱咐邢阿爹跟邢东将人好生送回了家,这么一折腾,天边都露出了微光。
等邢阿爹跟邢东送了人回来刚好把药也拿了回来,邢阿娘这会也睡不着了,打发了父子俩去睡个回笼觉,就去厨房给裴玖熬药了。
屋里的油灯一直点着,小夫郎安稳的昏睡着,双手紧紧的攥着邢南的衣角,邢南将衣角抽出了,小夫郎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两只小手不停的摸索着,他将人扣在怀里,一只大手握住小夫郎的两只小手,小夫郎这才舒展了眉头。
担惊受怕了一天一夜,邢南的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眼睛红肿,却紧紧的盯着怀里的小夫郎,怕他一错眼小夫郎又被噩梦给魇住了,经过这一事,邢南心底的戾气愈发浓重。
裴玖小时候受过的磋磨他本来都没有想着要跟裴家人计较,毕竟是裴玖的亲人,至少将裴玖养大了,却没想到这裴家人竟然还敢把主意打到裴玖身上,不仅打骂小夫郎更是将他逼的存了死志,裴家人他是一个都不会放过的,邢南的眼神愈发的阴骛凶狠,浑身散发出戾气。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