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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什么地方,那怕是在紫禁城内,这一割势难避免,紫禁城与蛮荒绝域,都阻止不了双
方操刀一割。所以,我宁可由我主动操刀。”
“可是,双方实力相去悬殊……”
“没有什么好怕的,裴前辈。”逍遥公子神情相当乐观:“威麟堡号称天下第一堡,
浊世威麟的江湖地位高高在上。而我,只是一个出道三四年小有名气的浪子。双方冲突,
我即使败了,没有什么好损失的,失败是理所当然的事。而浊世威麟的处境正好相反,
他不能输,也输不起,一输就会输得精光大吉。老实说,他是输定了,他根本就不该找
上我赌命,这是他一生中所犯的最大错误。他应该明白,世间有多少急于追求名利的年
轻人,急于打倒他这种位高辈尊的高手,以便取代他的地位。所以他应该事前打听清楚,
能不能一下就把我打下十八层地狱,只要有十分之九的成算,也不能贸然从事,十分之
九是不够的,必须有十二成胜算才行。而他连五成的希望都没有,居然冒失地和我赌命,
我真替他难过,他那些谋士爪牙,也未免太蠢太笨了。”
“毕竟太冒险,小兄弟,你还年轻……”
“谁都曾经年轻,但不一定能年老。年轻并不值得夸耀羡慕,能活过花甲或者古稀,
才不枉在人间走一场。所以,这一点他比我强,他已经年近花甲,输了命不要紧,他已
经活够了。而我,输了就只能活这个岁数了。”
“看来,老朽非得出面,淌这一窝子浑水不可了。”(被禁止)潜龙慨然说:“至少,我
可以出面要求……”
“千万不要,裴前辈。”逍遥公子诚恳地说:“在真定,晚辈曾奉劝前辈与金笔秀
士脱身事外,这不是你们能沾惹的事,你们避得愈远愈好。这不是意气之争,不是义理
之斗,而是抢劫数十万金珠的罪案,任何人沾上了就一身臭,跳在黄河里也洗不清。你
们侠义英雄白道豪杰,能作左右袒吗?这里面不会有公道,你们能以何种名义主持?谁
下的手?马阎王的人;马阎王是谁?朝庭的钦差;珍宝在谁手中?不知道。前辈,你们
如何主持公道?公道何在?算了吧!”
“你不要说得那么严重好不好?”司空碧玉红艳艳的小嘴一撇:“小题大作,你好
像把每一件事情,看得像天快要坍下来那么严重。武林人不论他是白是黑,多少会保有
一些武朋友的风骨,看不顺恨就得管,公不公道那是另外一回事。我和师父已经插了手,
再把手伸长些,没有什么不得了。我们不管珍宝的事,只管打抱不平,有什么好怕的?”
“呵呵!司空姑娘,你真该把这些歪道理向你爹陈述,看你爹会不会把你的嘴封起
来?”逍遥公子大笑:“你一个小姑娘到处生事撒野不伤大雅,牵涉到强盗杀人劫掠,
那可是家破人亡的灾祸,你敢担当别人可受不了。”
“你有完没有?”司空碧玉摆出挑战的神情。
“还没有完。”逍遥公子似乎不想逗她:“老实说,江湖朋友不论他是那一道的人,
不论他嘴里把自己的理想目标说得多么动听,说穿了,其实只有名利二字,除非他不是
江湖人,最好不要出来闯道。我也不例外,我同样好名,同样争利。威麟堡又没有自己
的金山银山,好几百个男女一天开销有多大?浊世威麟控制了一部份黑道朋友,从几种
赚钱的江湖行业中抽保护费,钱都是十两百两辛苦收集来的,一旦看到二三十万的珍宝,
他全力以赴是人之常情,所以他志在必得,不得不冒险。同样地,我也有人要养活,我
花银子以千以万计,难道我家里有金山银山任我取用?去挖嘛!也得有人动手呀!”
“你……”
“所以,我也对那两批珍宝眼红。”
“这……”
“威麟堡在山西道上劫孙中官的珍宝,人都杀死了,却说珍宝不知被何人劫走了。
在真定从二君一王手中,黑吃黑吞掉了阎知县的珍宝,却说珍宝不知下落。最后,居然
指称我这不在场的人劫走了。我不甘心,我一定要把这两笔珍宝,从他肚子里吐出来,
那怕把他的肚子打烂也毫不迟疑。就算他从此溜回威麟堡,我也会追到他家中闹他个天
翻地覆,他必须把吞下的金珠宝玩一件件吐出来,不然,哼!”
他最后那一声哼,令老怪杰也听得心生寒意。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