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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耽误我的事。”
“老伯,等你病好,再加上请朋友的时日,该是一月以后事了,届时你去找谁?一无人
二无赃,空口说白话,谁给你作证?”
“这……”
“江湖规矩对赃物的保管期是一个月,不守规矩的人根本不理会。目下老伯已拖了半个
月以上,半月之内,你决难请人到石家堡追赃。”
“老弟台,依你说,老朽的希望岂不是已经成泡影了么?”
“这样吧,等你可以动身时,小可陪你走一趟连云栈。”
尤老人在床上叩首,颤声说:“小老儿身受活命宏恩,无以为报,愿来生……”
秋华按住他,站起笑道:“老伯,不必说这些感恩图报的话,小可聊尽棉力,是否有把
握将珠宝取回,尚是未定之天。老伯如果另有良方,不妨同时进行。不打扰你了,请好好将
养。”
第二天,尤老人迁回统铺。秦家有两位小姐,外人在内寄注,到底有点不便。虽经李管
家一再挽留,尤老人仍然谢绝,迁回原住处调养。
房中,梳道髻的灰衣老人并未离店。
这天,秋华一早便动身赴和尚原抓药,梳道髻的怪老人也离房外出办事,店房中只有尤
老人孤零零地躺在床上,店伙也不在附近张罗。
近午时分,外面脚步声渐近,两名店伙带着两名衣着褴褛的客人踏入房中,店伙闪在一
旁说:“房里只住了三位客官,床位宽敞,两位请自便。”
“有劳了。在下于贵地小住一两天,管他人多人少,挤一挤就算了。”一名客人笑着接
口。
“客官,天井里有用水的地方,请自便。小店兼包膳食,客官……”
“在下理会得,你走吧。”另一位客人接口,居然向店伙下逐客令,神色不十分友好。
店伙眼睛雪亮,赶忙喏喏连声出房而去,临出房时盯了两人一眼,一面走一面低声嘀
咕:“满脸横肉,凶神恶煞似的,哼!准不是好路数。”
两个客人确是长相凶猛,年约半百左右,褐黑色的脸庞,眼露凶光。一位客人的右颊,
挂着一块掌大紫黑色胎记,另一位颧骨以下,凌乱地长着不少指头大的暗疮。身穿直裰,腰
带上插着用布巾裹着的长剑,挂着百宝囊,背着不大不小的包裹。两人的身材都结实,剽悍
之气外露。
颊有胎记的大汉将包裹向床内一丢,目光落在床角的尤老人身上。
尤老人倚躺在用旧棉被做成的靠背上,目光不住地向两人扫视。
颊有胎记的大汉目光犀利,一看便知尤老人是个病老人,心中已无顾忌,向同伴低声
说:“二弟,时光还早,我得去跑一趟,争取时间。假使鱼兄弟在家,我和他至迟明午可以
赶回。如果明早前往,便得多耽误一天,浪费时日。”
长有暗疮的弟弟不以为然,说:“急也不在一天,咱们明天一同前往,岂不甚好?鱼兄
弟近些年来,似乎已失去踪迹,万一大奥谷已被与咱们面生的人占了,大哥一人前往,会不
会令对方起疑而因此生事呢?两人前往,咱们便毫无顾忌了。”
“也好,咱们且委屈一宵。”
“大哥,这种小店咱们将就些,早晚会住得惯的。”
“最好换一间上房。”
“大哥,你又来了,咱们这一身打扮,住上房岂不自找麻烦?目下那些白道鼠辈正准备
入川,要是有人认出咱们的庐山真面目,准有天大的麻烦。”
半躺着的尤老人突然挺身坐正,叫道:“两位,别来无恙。”
两人吃了一惊,颊有胎记的大哥怪眼一翻,手已按在剑把上,闪电似的纵近尤老人。二
弟反应也快,火速堵住了房门,向外戒备。
“阁下是谁?”颊有胎记的大哥厉声问。
尤老人呵呵一笑,泰然地说:“别紧张,此地并无外人。两位化装易容,改变了身份,
举动神秘,想必有……”
“说!你认识咱们是谁?”颊有胎记的大哥抢着问,神色厉恶,目露凶光。
尤老人仍不在乎,笑道:“兄弟提两个人。”
“说!”
“西安府斗门镇……”
“你阁下好眼力。”
“尊驾自然是翻天鹞子花明花老弟了,一别五年,虽则老弟你经过易容,但声音依然未
改,那熟悉的眼神,兄弟依然一看便知。花老弟,如果我是你,便不会笨得和熟人照面,两
位的易容术并不高明。”
“你……”
“兄弟尤武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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