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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的陆云深听到动静,定睛一看,也吓了一跳。
“你干嘛呢?”
两人面面相觑,好半天才各自找回了声音。
张子晋尴尬笑笑,“晨练呢,要一起吗?”
“不了吧。”陆云深严酷拒绝了他的邀请,“我还说你这上吊的方法挺新颖的。”
“呵呵呵……”张子晋持续尬笑,他也是没想到,如今他只是轻轻一蹦,竟然有这种效果。
可如今头卡在他顶出来的洞里,竟然下不去了。
怕直接把整层楼干废,他还不敢乱用力。
陆云深这半年来见了太多大世面,已经可以做到临危不惧处变不惊,“你不下去?还是直接上来?”
他甚至已经安排助理联系装修团队了。
张子晋两条腿悬在空中乱晃荡,咬牙切齿,“你倒是帮帮我啊!”
“哈哈哈……”陆云深终于爆笑出声,“原来你是练功练得不到位。”
张子晋快把后槽牙咬碎了,“没跟你说话。”
“呵呵。”
下面的敖珩看戏看够了,伸手把他拽下来。
欣慰夸奖:“不错不错,不枉我们喂了你那么多天材地宝,功力见长啊。”
“什么天材地宝?”陆云深趴在洞口往下看,“给我吃点,给我吃点。”
敖珩:你们人类都这么不见外吗?
不过那些东西对他来说不过是小玩意罢了,真扔了两颗灵果上去。
张子晋怔怔望着自己懵逼。
“我有法力了?”
他再次信念一动,指尖黑色的火苗跳动闪烁。
虽然微弱,但烧那么一捧辣椒花,依旧是摧枯拉朽势不可挡的勇猛。
“我这……”好神奇啊。
而且他又是啥时候修炼出来的法术,他自己咋都不知道呢?
除了火焰,他还有什么术法?该怎么用?
当了二十年的麻瓜,一下子发现自己飞升了,他还真有些不知所措。
“你这偷着乐吧。”敖珩目光几闪,表情变来变去,最终还是用混不吝的样子面对张子晋,不该说的啥都没说,“你算是洗经筏髓成功了。”
他感觉张子晋调动出来的那抹火焰很熟悉,能确定是他体内的大能在使用术法,可他……什么都不能说。
“如果,我是说如果啊。”
可看着正沉浸在自己有法力的喜悦中的人,他到底还是不忍心,“如果有一天,你这具身子拥有了无上的法力,但到时你已经不再是你自己,你能接受吗?”
“当然,你的消失为了天下苍生做牺牲。”
虽然天下苍生不会知道这件事,更不会记得他这个英雄。
“这不就是用一个人救一百个人的命题嘛。”张子晋莫名其妙,不懂敖珩突然和他讨论这个干嘛。
“那天下苍生的命是命,我的命就不是呗?”他只是感觉没有那么高兴了,“我难道不是苍生中的一员?”
天下哪有牺牲某个无辜生灵,成全余下苍生的正义。
真有这样的事儿发生,不过是自私自利者为自己找的冠冕堂皇的杀人借口罢了。
末日了,要生就一起生,要死就一起死呗。
要活下来,也是各凭本事,而不是献祭谁,牺牲谁。
“嗯。”敖珩勉强笑笑,“都说是如果了,我就是随便问问。”
他心里一直坚定土地,突然崩塌了一块。
以前他觉得牺牲一人拯救天下是正途,是值得的,现在开始怀疑这是不是错的了。
若是错的,万年前他父亲的决定也……他坚守这么久,连黎和都没有告诉的秘密……
敖珩不敢再深想下去。
“司铮会保住你的。”他对张子晋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莫名其妙。”
张子晋连翻白眼。
他好像抓住了什么,但拿东西溜得太快,他探究不及。
索性他不再多想,转而坐到办公桌面前,开始社畜的一天。
“怎么,坚守多年的信念开始动摇了?”
张子晋完全没感觉他身后又出现了一个人。
“相柳!”
敖珩也不打算破开困着他的结界,冷笑:“你当初不是殉主了吗?”
“你都出现了,我还活着又有什么奇怪的?”
相柳笑盈盈,“我就说那一群玩意最是伪善、自私不过的了嘛,现在终于体会到了?”
“你们难道不一样?”
敖珩看向张子晋:“若不然,又怎么会时时刻刻盯着他。”
“当然不一样。”相柳相当自豪,“我们是反派啊,坏得光明正大,从不标榜自己,不像那群玩意,满口的仁义道德,但干的都是猪狗不如的事儿。”
“你爹当年说什么来着?为众生计,可最后不是顺他者昌逆他者亡吗?而且你们好像也没有昌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