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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昌骏拍拍呆愣愣站在原地咬牙切齿一言不发的时谨礼:“小师弟,付钱了。”
“我来我来。”站在他俩后边儿的游执拿着手机上来扫了码,“七百八是吗?”
老板娘点点头,在一阵“微信收款七百八十元”的喇叭声里指了指柜台后不远处的楼梯:“从这儿上去。”
杨昌骏拎起行李箱往上走,一口气爬上三楼气都不喘,时谨礼跟在他后边儿,趁着游执还没上来,一把抢回自己的箱子:“你他妈干什么?!”
“唉,你不懂,”杨昌骏压根没想到时谨礼和游执到底是什么关系这一层,只当他败家,“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花的又不是你的钱!”时谨礼怒道。
“你是我小师弟,”杨昌骏开始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大师兄得教你,钱得省着花。”
时谨礼还想骂,但游执已经提着箱子上来了,只好闭嘴,咬牙切齿地说:“那你跟他睡去!”
“行啊。”杨昌骏一耸肩,觉得他莫名其妙,嘀嘀嘀按密码开锁,拖着行李箱进去。
三人进了房间,游执关上门,刚转身就见时谨礼拖着箱子往卫生间边上的小单间跑,他倚着门框瞅着杨昌骏直笑,愣是笑得杨昌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杨昌骏像是直到这时候才想起游执的真实身份到底是啥,短短几秒脸色简直千变万化,在内心短暂的挣扎过后,他一路小跑穿过客厅冲向小单间,眼疾手快地把右脚卡进门缝里。
“痛痛痛!”杨昌骏一连喊几声痛,趁时谨礼卸力的空档挤进门内,“小师弟,我忘了,我感冒这么严重,别传染你们俩了,我还是一个人睡。”
他说着就把时谨礼往外推,时谨礼死命扣住门框,把自己撑在门口:“他又不是人,传染什么——”
站在大门口好整以暇看着他的游执闻言,耸肩笑道:“怎么不算人呢?”
“杨昌骏——”时谨礼怒骂出最后三个字,被杨昌骏以倒拔垂杨柳的气势扛去客厅,拒之门外。
游执走上前揽住时谨礼,拍拍他的肩膀:“宝贝儿,放心,我不会怎么样的。”
时谨礼抹了把脸,把刚才挣扎时乱飞的头发捋到脑后,冷笑道:“此地无银三百两。”
“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只能做王二了。”游执说着就弯腰扛起时谨礼,一颠一颠地带着他往大房间里跑,时谨礼这才想起“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下一句是“隔壁王二不曾偷”。
“要我说,”游执把他扔在床上,还没等他直起身就俯首凑过去把他按住,“你老不爱搭理我,搞得我火大。”
“拉倒吧你。”时谨礼瘫在床上发呆,直到看见游执真的开始解领带,才恍然大悟他说的是真的,“你干嘛?!”
游执按着他的肩膀,凑过去亲他:“趁大师兄还没好,咱俩先……”
“你跟谁俩呢!”时谨礼伸手要推他,游执眼中红光闪动,下一秒,浓郁的黑色阴气在他背后悍然而出,凝聚成一只肌肉虬结的手臂,按住时谨礼,“游执!”
“嘘,嘘嘘嘘——”游执竖起食指放在嘴边,示意他别说话,然后凑到耳边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说,“今天晚上咱们还得出去一趟,不能让杨昌骏知道。”
时谨礼瞪他一眼,示意知道了,让他赶紧放开,游执正经不过两秒,见他点头,又立马道:“还早还早。”
“不早了,你俩干嘛呢?”杨昌骏换了身正式点儿的衣服过来,奇怪地看着他们。
杨昌骏作为一个中年男性,对于什么通讯录电话本,不能说是知之甚少,只能说是一概不通,毕竟男生之间打打闹闹很是正常,谁会往那方面想?
时谨礼瞅准时机一手把游执从身上掀下去:“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老早就过来了啊。”杨昌骏站在门口扣扣子,“叫半天了你们俩也没理我,行了,准备准备吧,要走了。”
时谨礼换了双鞋,坐在床边上系鞋带:“你联系了?”
杨昌骏嗯了一声,露出个“不然呢”的表情,朝他俩一招手:“走了。”
于是三人放好东西后又前后下楼,杨昌骏换了件很商务的衬衫,再配上他那朴素又隐隐透着威严的气质,搁那儿一站活像是山里为人民服务了几十年的村干部——跟在他身后的游执和时谨礼是刚来报道的小白脸。
这下三人组就从“霸道总裁和他的两个保镖”,变成了“勤勤恳恳村支书和两个关系户”。
这组合一路上又吸引了不少目光,尤其是在退房返程的高峰期,每过两个人就有一个要往他们这边看,还有村里小孩跑来和他们说话,问你是新领导不?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