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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八字纯阴的人对于地府来说仍旧很重要,他们属于特殊的一类人群,就像有熊猫血的人出生后要登记一样,他们甫一出生,也会被单独拎出来登记,。
不为其他,就是为了防止这类人被图谋不轨的恶鬼带走干坏事。
“没人发现?”时谨礼抬头看向鬼王,“这么多人,地府没一个人发现?”
鬼王摇头:“没有,直到你的员工把这本册子交给我我才知道。那只拘魂鬼现在还没醒,黑白无常把那些生魂送回阳间,问他们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
不知怎么的,时谨礼听见员工这两个字时微微皱起了眉头,但很快又舒展开。
“不过问题不是出在这里,”鬼王说,“拘魂鬼抓人,只会写被勾魂的人的名字,但这一只的册子上有生辰八字。有王皓的可以理解,步雅曾经给它发过,但不应该有别人的。”
时谨礼一愣:“你怎么知道步雅给拘魂鬼发过王皓的八字?”
鬼王也是一愣,旋即道:“游执告诉我的。”
时谨礼闻言点头,也没多想:“你的意思是,有人告诉过那只拘魂鬼这些人的八字?”
“是,而且还不是普通的信息,你们阳间的身份证上是不会写出生时间的。”
非本人想要查询出生时间,基本只有看出生证明这一个渠道。但这里面有六七十岁的老人,他们那个年代压根没有出生证明,而且查到出生时间还得花时间算八字,红檀有几千家医院,每天那么多人出生,这么大的工作量压根不现实。
“生死簿上是不是有阳间所有人的生辰八字?”时谨礼问。
鬼王想都没想就摇头否认:“除了十殿阎罗,能看判官生死簿的只有我和阎君,除了我以外没人会来阳间。”
“也不一定要来阳间吧。”时谨礼道。
“说到阳间,”鬼王像是想起了什么,说,“张席玉手里是不是有整个季北省常住人口的生辰八字?”
时谨礼顿时拔高了声音:“你怀疑我师父?!”
“也有可能是他身边的人,”鬼王示意他稍安勿躁,“除了他还有谁能接触这些东西?”
时谨礼盯着他看了半天才说:“我。”
“你再想想。”
“想不出来。”时谨礼有点儿烦,“能接触这些东西的人绝对是我师父最信任的人,不可能会告诉别人。”
时谨礼的眼神坚定极了,鬼王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泄气,扬手收回那本黑色的册子,旋即低声说:“你师父信任他们,他们未必信任你师父,如今出了这种事,无论阴间阳间,都逃不了责任。红檀是季北的省会,你年纪轻,却守护着这么大一个城市,责任巨大,身边的人未必都是善类,还望多加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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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红白喜(二)
大概是因为内鬼这个词牵扯太多,鬼王离开当晚,地府内就开始了长达一月有余的清查行动,搞得阴间草木皆兵,鬼心惶惶。
但阳间恰恰相反,因为鬼王的雷厉风行导致这一年的鬼月在中元后几乎没有任何突发事件,时谨礼这么多年第一次在鬼月过上了按时下班周末双休、胆子大点儿还能一周七天假的日子。
游执每天按时报到,跟着程漱和杨智学回阴册的写法,但他自己也有其他事情忙,每天带不了几小时就得走。
眨眼就到九月底,已经算是彻彻底底的秋天了,但红檀市的气温仍旧居高不下,时谨礼一觉醒来满头大汗,抓着短袖进浴室冲澡。
杨智八月底开学,拉拉个脸拖着行李走了,他的大学就在红檀,但离老城区足有七八十公里,也就周末的时候能回来住两天,平时见不着人影。
事务所如今就时谨礼和程漱师兄弟俩在,鬼月一过,事情少了,时谨礼给游执放了假,渐渐的自己也不去守着,每天早上打个卡上班,到点了再打个卡下班,如是混了好多天。
早上七点多,正好是早高峰,时谨礼家静悄悄的,只能听见哗哗的水声。他闭着眼睛往身上冲水,手机响了两次也没管——十有八九是游执。
自从那天晚上之后,他明显能感觉到他和游执之间隔着的那块朦胧屏障被游执的眼神打碎了,没人比他更清楚游执的殷勤从何而来——游执对他绝对有意思。
那个眼神出卖了他,时谨礼从游执的眼神里看见了藏不住的倾慕和喜欢。
他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但他觉得自己一定不喜欢游执,倒也不是说歧视同性恋,主要还是他们俩不大合适。
好吧,时谨礼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考虑自己和一男的到底合不合适。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