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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思没能得逞的游临时工讪讪收回手,装模作样地问:“那现在怎么说?”
时谨礼:“得去看看她男朋友。”
游执:“那个面泛桃花处处留情的渣男?”
时谨礼:“面相而已。”
“什么时候去?”游执一直观察着时谨礼的表情,没过两秒就在他的表情里看见了一个危险的想法,“你想现在去?!”
时谨礼看傻子似的他:“没有,”他的目光在游执身上逡巡,有几分不怀好意,“我在想让谁去。”
此刻他看向游执的目光已经堪称赤|裸,游执一愣:“我……我?”
时谨礼满意地点头:“你长得和善,又会说话,合适。”
这是高情商的说法,低情商的说法是:你长得还行,而且逼话多、会扯淡、还能演,忽悠人你是首选。
还没转正的临时工对老板的理由不置可否,只问:“那现在干什么?”
“回家。”时谨礼说,“你不困?”
游执迅速地眨了几十下眼睛:“困了。”
他说完,不等时谨礼开口又立马补充道:“可是我家住得很远。”
时谨礼:?
“阿礼,从这里回我家得一个来小时,我没开车,现在地铁公交也停了,这么晚肯定打不到车,我要是走回去……”
“喂,师傅。”时谨礼接了个电话,右手手背向外摆了摆——那是一个示意他赶紧滚蛋的动作,“对,老城区路东巷,快到了?行,我现在过去。”
游执:……
“就一个司机啊!”他抓狂道,“一个怎么够用!”
“我可以先让他送你回去。”时谨礼收了手机,拔腿就往路口走,“放心,你给我打工,老板给你一条安全回家的路。”
游执匆匆跟在他身后,着急忙慌道:“这不行啊阿礼,去我家怎么也得一个来小时,现在已经两点多了,送我到家再回你家天都要亮了,你怎么休息——”
时谨礼是那种说一不二的糟糕性格,就连他师父张席玉都得听他的,何况游执。两人前后走到巷口,停在路边的网约车闪了闪远光,时谨礼被烦得不行,揪着他的领子拉开车门,一手把他塞进去。
“闭嘴。”时谨礼收了伞坐进后座,瞪了他一眼。
司机抬起眼睛,通过后视镜好奇地看了他们俩一眼,然后才问:“二位去哪?”
时谨礼看游执,示意他报地址,游执坐在他旁边眼巴巴地看他,两人大眼瞪小眼瞪了老半天,游执才小声说:“你不是让我闭嘴吗?”
就时谨礼来说,他这一晚上已经忍游执很久了,眼见他扯了扯裤腿就要踹,游执猛地往车门边一缩,报了时谨礼家的地址。
“就去你家嘛,哥哥。”
司机说了句得嘞,发动车往时谨礼家去,游执贴着门可怜巴巴:“咱们在一起这么久,我都没去过你家,上次到了门口你也没让进。”
正通过后视镜观察他们俩的司机闻言眨了眨眼睛,目光中透露出原来如此。
游执此人,一旦戏精上身开始演就习惯吊着嗓子嘤嘤嘤,那双原本炯炯有神的眼睛也在这种时候变得泪眼汪汪、我见犹怜。司机已经像时谨礼他姑一样,靠着脑补想了一出渣攻喜新厌旧、抛弃可怜小受的戏码。
但时谨礼软硬不吃,他冷笑着转过脑袋看了游执一眼,然后撩起眼皮与后视镜里司机的目光对视:“行啊,就怕你今天进得去,明天出不来。”
游执听见这句,再配上时谨礼那“近我者死”的目光,冷不丁抖了两下,有些尴尬地干笑起来。
可司机不知道啊,他显然已经靠着几句模棱两可的对话脑补出了某些不可名状的画面,立马收回目光专心看路,心里却想着也不知道今晚到底该让谁开车。
过了五十来分钟,司机把他俩送到地儿,时谨礼付了车费,拎着游执命运的后颈皮下车,皮笑肉不笑地跟已经偷偷看了他们俩一路、还自认伪装得很好的司机说谢谢师傅,再见师傅。
人过中年的司机师傅打方向盘掉头,坐在车里小声感叹现在的年轻人玩得真花。
先前说过,时谨礼家住在红檀市郊的偏远小区,已经偏到鸟飞过来都不拉屎、配送费二百都没人送外卖、碰上早高峰等吃午饭了都赶不到公司的程度。
这回是真的打不着车了,这么晚这么偏也没司机敢来,时谨礼就是再冷酷再无情也不能真扔下游执不管,他烦躁地抓了两把头发,把游执扯进伞里,带着他往家走。
游执跟着他上楼回家,时谨礼开门让他先进,边换鞋边说:“冰箱里有水和饮料,自己拿。”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