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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从弥勒教的妖人身上,可以找到他活动的线索。”
葛春燕凭女性的感觉猜测,似乎颇有把握的又说:“弥勒教的妖人不会放过他,他未必肯甘心,也会与妖人算账,从妖人潜伏盘据的地方着手追寻,应可获得一些踪迹。大师的门人众多,消息灵通,应该知道妖人的下落,何不从他们着手?”
“敝寺的几位俗家弟子,曾经见过天斩邪刀,可惜匆匆打过交道,见面可能已无法分辨。老衲去找负责的专使商量,请他允许姑娘,随同本寺的俗家弟子伴同侦察,姑娘愿否同往?”
“很好呀,愿效微劳。”葛春燕欣然说:“只是……专使肯吗?”
“为了他们的存亡,他们应该肯。”另一位高僧,修养可就没有法慈好:“出了意外,他们难保人头。天斩邪刀已撂下狠话,他们已经为了自己的脑袋,是否能保住而忧心如焚,不肯才怪。”
“老衲这就前往找专使商量。”法慈大师立即告辞:“专使如果应允,老衲再前来敦请葛姑娘动身。”
客套一番,四高僧告辞走了。
“你们没感到奇怪吗?”伏魔剑客神色凝重,向众人询问。
“张叔,有何可怪?”葛春燕愕然问。
“少林高僧再三向弥勒教妖人叫阵,结果如何?”伏魔客冷冷一笑:“不但高僧们不再追究,俗家弟子也绝口不提。按理,弥勒教妖人,该是最严重的咸胁。事实上,不但少林弟子也绝口不提,捕头量天一尺也装聋作哑,诸位,此中有何阴谋?”
“只要妖人不再前来骚扰行凶,管他有什么阴谋?”
八臂金刚不愿费心猜测阴谋:“我希望葛姑娘能找到天斩邪刀,请他帮助咱们一臂之力对付妖人。官方的事,咱们最好置身事外,而旦避得越远越好,免生是非。”
“波诡云谲,委实令人心中懔懔。”伏魔剑客苦笑:“已经卷入是非,咱们只好尽力而为了。”
“我这就着手准备,法慈大师很可能成功。”葛春燕先行告退。
弥勒教的妖人,可能不会再前来大举袭击了,情势紧张,妖人们不至于敢冒大不韪兴风作浪。
伏魔剑客仍不放心,彻夜派人严防意外。
专使借住县衙,县衙这两天停止审案。
知县大人的官舍,成了专使办理要公的临时指挥中心,彻夜灯火通明,警卫森严,不断有人进进出出,忙碌得很。
前往县衙必须经过县前街。身为少林高僧,当然必须在街上行走,管制各处栅门的人,早巳获得指示,允许这些少林僧人夜间通行,不属于夜禁管制的特权人物。他们可以随意在各处通过供巡逻人员与更夫往来的小栅门。
三更的更柝声刚起,街上鬼影俱无,每一户人家的门窗更闭得紧紧的。这一带似乎更沉寂,成为禁区之后,无人敢外出走动,有如鬼域。
四位高僧步履缓慢,似乎已感觉出什么地方不对了。
鬼啸声划空而至,似乎是从对面街道的下面传过来的,是从地底传出、升起,顺风播送而来。
街两侧的屋宅,突然有飘忽的异物流动,忽隐忽现,配合着鬼啸声忽远忽近飘忽不定。
四位高僧根本不在乎鬼魅,相互打手势示意。
“嘿嘿嘿……”鬼啸声突然夹杂着令人入耳便感到毛发森然的阴笑。
法慈大师冷冷一笑,脚下丝毫不变,解下披着的袈裟握在手中,同时解开念珠的活扣。
寒风转历,黑雾涌到,鬼啸声更近更急,飘忽的鬼影激增了三倍,此隐彼现乍明乍灭,显现时越来越近,已可看出真实的形影,都是些奇形怪状,似人非人似兽非兽的怪物,乍现乍隐的速度也增快了。
四高僧几乎同时拂动袈裟,狂风乍起,涌来的黑雾随风四散,袈裟拂动更急,像是狂风挟殷殷轻雷光临大地,声势惊人。
一声冷叱,第一颗念珠脱手。
传出一声厉叫,接着青芒破空射出。
“斗胆!”法慈大师沉叱,右掌猛然吐出。
嘭然一声大震,青芒倏然幻没。
法慈大师也退了两步,哼了一声,左手的袈裟一振,排雾而出。
再传来一声怪响,罡风四荡。
法慈大师又退了两步,袈裟再次飞扬。
巨大的怪影从雾中出现,突幻化为流光后退隐没。
“准备超度这些孽障。”法慈大师沉声说。
四位高僧本来列成四象阵,向四方分别用袈裟作防卫性的攻击,立即同声念佛号,右手脱下僧帽。
黑雾终于完全消失,飘忽的怪影无踪,一切恢复原状。
四高僧没有出手的机会,重新戴上僧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