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大喜欲狂,强提真力奔近破栅低叫:“是葛大哥吗?”
“出来再说,脱身要紧。”
五更切,两人在城东一座破屋中盘坐在地,地上摆了一壶水,一盆清粥”
他不再客气,先喝两口水解渴,迫不及待地将一盆清粥灌入腹中,方不胜感慨地长叹一
声,凄然地说:“两世为人,一生中第一次尝到这么可口的清粥。葛兄……葛大哥,此恩此
德,没齿不忘……”
“贤弟,这就见外了,自家兄弟,何必说这些话呢?”葛廷芳拍拍他的肩膀,用充满感
情的声音说。
“大哥怎知道小弟被困?先期准备了清粥……”
“呵呵!你忘了愚兄是本地人?昨天才听到消息,可把我急坏了。”
“那魏三到底是不是宁王的走狗?”
“正是宁王派在吉安敛财的人,宁王筹措军饷,除了压榨当地官府小民以外,分两方面
敛财,一是文来,派人开钱庄收富豪的合伙钱,放高利印于钱剥削穷人。一是武来,派人假
扮强盗打家劫舍,劫掠库银。吉安的负责人秃龙,邵阳湖附近的府州是飞天夜、扬清、杨于
乔、凌十一。
广信抚州一带,是闵念四、吴十三、王儒。”
“大哥任令他们在家门附近横行霸道?”他愤愤地问。
葛廷芳淡淡一笑,苦笑道:“愚兄有家有小,而且颇有名望,为各方所瞩目,怎敢妄
动?宁王早已留心愚兄的举动,曾经派人下书警告,不投效不勉强,但决不许管他们的事,
不然以屠城作为报复,抄愚兄的家以儆效尤。你想,我能怎办?今晚事非得已,贤弟的事我
不能不管,所以冒险将你救出,不敢将你带回家中藏匿。贤弟,风声紧急,你还是早回赣州
吧。”
“小弟明天有一天半天逗留,事毕便走。”
“愚兄能替你办事吗?”
“这,恐怕不行,小弟是来购药的,有些药连郎中也不知其名,必须由弟亲自采办
了。”
“那……要担风险哪!”
“听说知府伍文定是个好官,不会容许魏健在大街撒野,料也无妨。
再说,小弟不会会再上当了,任何人也休想在大街上拦截我。”
“这……我就放心了,记住,愚兄在你附近暗中保护,你可放心办事,万一有意外愚兄
自有道理,早早将事办完,届时我送你出城。”
“大哥请回府,以免大嫂担心,并请大哥代小弟向大嫂请安,日后有机会,当专诚起府
拜望了。”
“贤弟元气未复……”
“这倒不须挂念,小弟只是缺乏饮食而已,有水米入腹,康复甚快。”
“那好,愚兄走了,务请小心保重。”
“谢谢大哥关怀、小弟不送了。”
葛廷芳离座出屋而去,艾文慈倒头便睡,一觉香甜,直睡至日色近午。三天三夜的饥渴
炎热折磨,几乎将他击倒,如不是早有准备泰然自若稳度难关,可能早已发狂,可知他所受
的痛苦是如何严重。但半天的休息,他已恢复了不少元气。
这期间,寄宿在城南神冈附近民宅的四海狂生,正与五位朋友午膳,一面商量打听消息
的事。
五位朋友中有三位是本城的地头蛇,可是,他们得不到丝毫消息,没有人曾经见过榜文
上所描绘的人,更不用说叫艾文慈的人了,本城姓艾的屈指可数,江西地境姓文的少之又
少。
正商议间,一名仆人人厅奉上一只果盒,察道:“有一名小厮送来一张名贴,一只果
盒,嘱面交张爷,请张爷点收。”
四海狂生张明一怔,接过果盒放在桌上,上面的名帖只写了四个大字:知名不具。他打
开果盒,脸色一变,向主人问道:“这是什么人送来的?王兄,快将送盒的人留下。”
“禀张爷,小厮送了便走,没留一话。”仆人欠身答。
这是一个四格果盒,里面分别盛了四样物品:红枣、于梨、生姜、芥子。
主人伸手接过,脱口叫:“早(枣)离(梨)疆(姜)界(芥),这是警示。”
“不错,有人要赶兄弟走了。”四海狂生淡淡一笑说,又说:“这人不俗,里面没附有
断头折肢纸人,总算留给兄弟三分情面。”
四海狂生张明,在江湖上名头极为响亮,黑道朋友畏之如虎,尤其是通缉榜上有名的
人,莫不闻名丧胆,见影心惊。他以猎取榜上有名赏格高的通缉要犯为乐,是白道高手中不
可多得的人才,艺臻化境,精明机警,不仅朋友通天下,与官府也有往来。当然,他并不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