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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的代名词,走了两三里再找人问回答仍然是两三里,沉着气走好了,最好别问里程,免得
空欢喜一场,到头来愈走愈泄气。
这些指路的人本意不坏而且出于善意,岂知反而收到相反的效果。
他以为八十里可到府城,却不知足有一百二十里,糊溯涂涂以为已接近了府城,歇歇脚
打个尖准备天亮入城哩!
经过了一天一夜的恶斗、拼命。泅水、赶路,确也累了。
到了歇脚亭,他往亭角上一靠,靠着亭柱假寐,岂知却迷迷糊糊睡着了。
赴长路的人,最忌讳的事便是躺下来休息,一躺不要紧,躺下来便再也不想走啦!
不知睡了多久,他被粗豪的语声所惊醒,耳听有人在身侧说:“这小子既不打鼾,也不
呓语,呼吸轻得像断了气的人,吓了我一大跳,好半天才发觉身边躺有人,莫不是其死
了?”
月抄,天上不见月,浮云掩住了星光,亭中黑暗。
他靠在亭按下,确也很难发现,难怪这人大惊小怪。
他睁开眼睛,看到三个模糊的人影,就在左首不远处的亭凳上落坐,距他最近的人,相
靠不足一丈,刚才发话的人,可能就是那位相距最近的人。
一个练气的人,终年训练呼吸,很少使用嘴巴呼吸,怎会有鼾声?
他懒得理会,重新闭上眼假寐,就是坐靠着小睡,与坐息不同,随时可以醒来。
有人大声说话而不醒,三个人影以为他真的睡着了。
脚步接近,那人用手探他的鼻息,他故意短促呼吸,与平时不同。
“这家伙是活的,没死。”
探鼻息的人郑重宣布。
“大概是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只带了一个小小包裹。”
那人继续说。
“耿兄,别理他,歇咱们的腿,这半月来昼夜兼程,你就不累?”
另一名黑影不耐烦地说,似嫌耿兄话多。
第三个黑影伸伸懒腰,打个哈欠懒洋洋地说:“张兄也奇怪,他认为艾文慈可能在吉安
藏身,自己要留下来查一直,也许可能从龙凤盟的人口探出些口风,真是捕风捉影。”
“他有他的打算,谁不知他料事如神?别抱怨了,他要咱们先到大风山庄打听,自然有
他的道理。”
第二名黑影伸着懒腰说。
艾文慈心中一跳,付道:“这位姓张的张兄,为何也要找我?怪!是何来路?我得问
问。”
第三名黑影笑道:“谁不知大风山庄藏污纳垢,包庇亡命?咱们去那儿讨消息自然大有
所获,在吉安我便不是路数了。他在湖广便说要赶到大风山庄找,赶在姓岳的前面抢先一
步,却到了吉安临时变封,要留下打听,岂不可怪?
听说吉安的知府伍文定精明能干,治盗捕贼采铁腕作风,地方上的民士和巡逻组织严
密,直接调用万安守备的三大营官兵四出巡防,江湖朋友在案可查的人,皆不敢接近吉安自
讨没趣,姓艾的再蠢,也不至于在吉安冒风险等倒霉。”
“呵呵!你知道个屁,在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所在。艾文慈逃亡三年,至今
仍追逐法外,姓岳的追至福建,仍然失去他踪迹,可知那小子定然机警绝伦,像是九首之
狐。从福建到江西极有可能,不投大风山庄而投吉安风声紧的地方藏身,比大风山庄要安全
得多。如果涣了我,我姓耿的就不会到各方瞩目的大风山庄自投虎口,”
耿兄滔滔不绝地说、往凳下一躺,脚就伸在凳尾,距艾文慈不足二尺,靴内的臭味直往
外溢。
三人个不再说话,艾文慈却悄然站起,拴好小包裹,拍拍耿兄的鞋子,叫:“喂!老
兄,你说的张兄是谁?姓岳的可是云骑尉岳琳兄弟?”
三人惊得一蹦而起,耿兄手叉双腰怪叫如雷:“好小子,你怎么这么冒尖?偷偷摸摸像
个无声无恳的鬼魂,也不怕犯忌?你问什么?”
“对不起,令你受惊了。在下一时好奇,问阁下所提的张兄是谁,姓岳的可是云骑尉岳
家兄弟岳珩岳琳。”
“呸!你才受惊了,我摩云手耿礼岂是容易受惊的人?哼!你这个冒尖鬼岂有此理!咱
们的张兄是四海狂生张明,姓岳的你说对了。”
“哦!原来你们是专赚血腥钱的那群人,你们要去捉拿艾文慈。”
“怎么?你不服气你不是榜上有名的人?”
“凭你们这几块废料,也配捉拿艾文慈?呵呵!”
他大笑着说。
“混蛋!你……” ', ' ')